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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似的手杖剑在翡冷翠并不罕见。翡冷翠是个暗杀盛行的地方,如果明面上干不掉政敌或者商业竞争对手,那么找个刺客代理人谈谈往往就能帮你解决问题,所以相应的,贵族们也很注意保护自己。除了雇佣竟敢的退役军人作为保卫之外,随身带着火铳和手杖剑的也不在少数,有人说在翡冷翠,每十支手杖里就有三支藏着剑。但这支手杖剑略有不同,它的剑身做过精密的处理,剑脊很硬,刃口部分开了极其细密的锯齿,而且是双层锯齿。一般的手杖剑因为剑刃宽度有限,剑质脆弱,只能用来做迫不得已时的防身用具,但这支手杖剑却能靠着坚硬的剑脊和锯齿把对手的骨骼切断,任何忽视它的人都会立刻尝到苦头。这与其说是一支防身剑,倒不如说是为了顶级刺客量身定做的刺杀剑,而唐璜恰好觉得自己在英俊潇洒之外更是个顶级刺客,所以这件试制的作品他准备不客气地收下了,反正他也不必跟这个机械师客气什么。
“放下那东西。”工作台前的机械师头也不抬,可非常清楚唐璜正在挥舞他的宝贝,在逼仄的空间里展示那手花式剑术,在黑暗的空间里留下道道银色的弧光,“那不是试制作品,是某个客户订购的,所以不能给你。”
“而且,很贵,”他又补充了一句,“贵到我们承担不起。”
唐璜一愣,懊恼地把剑搁回架子上,一屁股坐在工作台的一角。“怎么可能?那东西不是为我量身打造的么?难道说这个城市里还有和我类似的刺客?他要定制那么精致的手杖,混的场子级别很高才对。”
“谁知道呢?”机械师继续忙着手中的活,头也不抬,“在这座圣城里靠添血为生的人可不止你一个……而且你很久都不做刺杀的工作了不是么?跟刺杀比起来,从有钱女孩的钱袋里讨她们的零花钱虽然不那么道德,但罪孽还是轻得多。”
他在头胸之间画了个十字,亲吻手腕上那串珠子上挂着的十字架:“我的神啊,你本指导虚妄的人;人的罪孽,你虽不留意,还是无所不见。”然后低头继续工作。
就着熔炉的火光可以发现,机械师有着一头栗色的、微卷的长发和同样栗色的瞳孔,素白清秀的脸上戴着水晶玻璃磨制的银色金属框眼镜。作为机械师他委实是太文气也太脆弱了,第一次见他的人都会误以为他是某个神学院的见习修士。而唐璜对他的评价还要更毒辣一些,唐璜说我对猎物的要求不高,只要长得不弱于我的兄弟阿方索就行……阿方索就是这个机械师的名字,而他的姓氏则是罕见的Wong,这个姓氏来自东方的“王”姓,阿方索是个混血儿,东西方混血。东方人的写意和西方人的严谨在他身上达到完美的融合、唐璜很清楚这个长得有点女孩气的兄弟能够做出什么样的暴力玩意儿来。阿方索在招牌上写明了只修中型机械,而他实际上的长项是重型战争机械,但这种手艺在翡冷翠城里委实找不到活儿。
而且阿方索也不被允许触碰大型机械,这是军部的禁令。同时被军队除名的人,唐璜可以满世界瞎晃悠,阿方索就必须每隔一星期去军部报告一次,通报自己最近的活动。在军部看来这两个人的危险程度差别太大了,即使唐璜是当年见习骑士中最优秀的潜行者、刺杀者和间谍……长得也很美貌,可放他出去为祸四方,顶多也就是某些贵族小姐丢了贞操的同时还亏掉了年金,而放手阿方索触碰高阶合金和红水银的话,他完全有可能做出一门无后坐力的直射炮来,架在某教堂的钟楼上对着梵蒂冈区做炮火覆盖,那就很不好玩了。
但阿方索实在太需要钱了,至今他还在给那些陨落在锡兰战争中的见习骑士的家人寄钱,所以偶尔他也悄悄地接接一些危险客户的委托,比如制作那柄顶级的刺杀用手杖剑。
“今晚没有猎物么?来我这里串门。”阿方索淡淡地问。
“怎么可能?我的魅力,出手就有!今晚的猎物呢,要说清甜可口也可以,要说辣得叫人无法消受也可以……”唐璜摸着自己特意留起来的、漂亮的髭须,其实心里是在琢磨怎么跟阿方索开口谈这件事。
他还没找到合适的开头方式,就听见屋外传来斗牛奔跑般的脚步声。单凭脚步声就可以想象那速度和威势,若是什么斗牛士真的面对这样一头斗牛,别说出剑了,腿都吓软了。
唐璜皱了皱眉,他总想不明白,其实屋外那斗牛般的家伙也没比他重太多,怎么跑起来总是这样地动山摇的。就像每次来阿方索的店里,唐璜总是夹着手杖,优雅地拨动密码盘,看着铁门在自己面前轰然洞开,而那家伙分明也知道密码,却总是加速起跳,手撑墙头,落下的时候已经身在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