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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出的衣衫被越来越凛冽的剑气割得寸寸缕缕,面上也被划了一条浅浅的伤口,但他没有受重伤。
何出的身形步法居然极其古怪,任凭司马鹤刺抹挑斫,何出总能滑溜溜地闪开剑锋。
转眼间已过了三十招。司马鹤一声清啸,剑光大盛,如江河奔泻。
何出身法再快,步法再巧妙,也无法快过司马鹤的剑招,更何况何出的身法步法还比较生疏呢?
何出的胸口终于被刺中了一剑,司马鹤顺势一脚,将何出踢飞起来。
就在这时,两只金色的大蝴蝶从腾空的何出双袖中飞了出来,飘飘荡荡的,好像并不很快。
但司马鹤闪不开。
他已被两枚金戟穿胸而过,连他下意识伸出去格挡的长剑也被削成了三截。
司马鹤倒在地上,面上兀自挂着他彬彬儒雅的微笑,那是他将何出一脚踢飞时刚刚绽出的微笑。
何出落下地,刚笑了一口,胸口一痛,便不敢再笑了,但仍然很开心地咧着嘴。
他走到对面墙壁上,取下深嵌入壁的两枚金戟,亲了几口,放进袖里,低声道:“多谢。”
胸口的血迹在渐渐扩散,何出只好自点了伤口周围的穴道止血。
他站在司马鹤尸体边,喃喃道:“司马公子,你若是从蒋经东怀中取走了这对金戟,我就无法战胜你,你以为这两只金戟已只不过是黄金,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我杀了你,是因为你太狠心,你竟然杀了你妻子,你还杀了春妮儿的哥哥嫂子。你是我平生杀的第一人,真是对不起。秘笈我要收回了,这是我爹的遗物,不管怎么说,我也得留着它,对不对?”
他摸索着从司马鹤怀中找出秘笈,放进袖中,突然冲到门边,干呕起来,连苦胆都快吐出来了。
这毕竟是他第一次杀人啊!
这时,他听到了房里春妮儿的哭声,连忙抹抹嘴角,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强笑道:“春妮儿,咱们走吧。”
转过屏风,何出呆住了。
床上的春妮儿玉体横陈,所有的隐秘之处一览无遗,动人之极。
何出从来没有看过一个光着身子的女人,他一看就看呆了,看得两眼放光,浑身火热,手脚乱颤。
他突然觉得这样站着已经很难受了,不由转过身,哑声道:“你……你……你先穿……穿好衣裳,这里不能久留,该……该走了。”
春妮儿痴痴地坐了起来,冷冷道:“你杀了司马鹤?”
何出哑声道:“是……是的。”
春妮儿走下床,走到他面前站住,冷笑道:“你杀了他,我就杀你!”
何出转开眼睛,颤声道:“可他要杀……杀你呀?”
春妮儿大声道:“他要杀死我,跟你又有什么关系?我愿意被他杀死,你管得着吗?”
何出辨道:“他……他不是人。”
春妮儿逼到他面前,高高的乳头都已触着他的胸口了:
“你是人?”
何出倏地收回目光,直视着春妮儿的眼睛,冷冷道:“蒋姑娘,请恕何某冒昧!在下这就告辞,日后蒋姑娘若要找我何出报仇,只管再去方家桥找我就是。”
春妮儿更紧地贴了上去,眼中凶光毕露:“你为什么要杀他,为什么?”
何出后退几步,沉声道:“蒋姑娘,再见。”拱了拱手,绕开她的身子,大步流星往外走。
春妮儿尖叫道:“回来!”
春妮儿无论何时何地,总是那么盛气凌人的,只有在司马鹤面前,她才是个温驯可人的女孩子。
而何出居然杀死了司马鹤!这又该是何等深切的仇恨呢?
何出已经走出了房门,站住了,冷冷道:“蒋姑娘还有什么吩咐?”
春妮儿冷笑道:“司马鹤点了我的穴道,我留在这里,只有被他们杀死的份儿,你为什么不救我出去?”
何出一怔,但还是在冷笑:“不像吧?蒋姑娘仍是行动自如啊!”
春妮儿道:“他点穴道的方法很古怪,让我能动弹,但无法使出内力。”
何出又一怔,但还是在冷笑:“你只要能动,当然就能自己穿上衣裳,自己走出去,找匹马骑上,逃得远远的,何苦要我救你?”
春妮儿尖叫起来:“我已没了内力,走到哪里,还不是任人宰割?”
何出想了想,道:“好吧,你穿上衣服,我带你走。”
两人逃出了司马世家,两人两骑,向南飞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