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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星落有些愣神，随之而来的是震撼感动。她将他的手按在唇边，低低道：〃我明白，倾城，我明白。〃

她是密林出来的杀手，血液里有好战的因子，她能学习密林中最神秘的巫族的密术而不被反噬，她想她可能有密林的血统。可是她曾经是个孤儿，现在却有了家。曾经的血染丛林她不觉得可怕，重生的时候她想过，有一天报了仇就跟翁若欣相依为命，因为那种平稳幸福的感觉让她感受到与从来不曾有过的平和与安全。她可以睡个好觉，不必夜夜警醒。她想过那样的生活，所以，归初，染倾城找上她的时候她极不情愿。

“落儿，我曾经后悔过。”染倾城的手有些抖，索性将车停在了路边，直视着她的眼睛，纵然双瞳惑人，她还是看出了他眼底的惊惧。她双手包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笑着问，“后悔什么？后悔跟我结婚了？”

“嗯！”染倾城点点头，眼里一片凄苦，情不自禁伸出双臂箍住了她的脖颈，托住她巴掌大的小脸，凝望着，似怕一不小心她就会不见了，疑惑而犹豫，“我后悔当初那样缠上了你，后悔逼着你跟我结婚。一切都是我迫着你的……如果我不在校庆上布那样的局，如果我不逼你进华夏书库，如果我不那样一次次找人跟踪你，如果没有我，你也不会生死不明。落儿，落儿，我曾经好后悔过，好悔，好恨。可是怎么办，你不见了，我只能替你报仇再去寻你罢。落儿，落儿……”

他的声音那样轻，声线那样清凉，那样悲凉。那悔恨两字说得万分艰涩、痛苦。想必他是恨他自己的。

“可是，我回来了，倾城，你还后悔么？”她看到他眼里拼命掩藏的泪水，看到他神情中难掩的悲凉。她当然知道他的痛，他的恨，所以才用了追月食么。为了报仇，为了跟那些人同归于尽，他竟然这样傻傻的去做那种“折寿换当天”的傻事。

“我……”染倾城想是没想到仇星落会问出这样的话来，生生的看着她，看到她眼里的期待。可是，他要怎么答，答他看见她出现以后所有的恨，所有的怨，所有的后悔都因为太过高兴而抛却脑后了。沉吟片刻，他坚持、用力地回答，“不后悔。”

从看见安德烈和她一起出现的时候他就知道了，他不后悔当初用尽心思把她绑到自己身边，因为他想，这一辈子，不管以什么方式，不管什么时候，他都不想看见她的身边站着除自己以外的男人。

“用了追月食，变成这个样子，可能不日就要先我而去，也不后悔么？”仇星落仍是笑着，笑着笑碰上眼里便笑出泪花来，在眼眶里闪闪发光。

“不后悔。”染倾城摇摇头。

“等你走了，我就改嫁给别的男人，你也不后悔。”仇星落仍是笑着，眼眶里的晶莹越发闪亮，晃得越发厉害，有盈盈滚落的意思。

“不后悔。”这一个不后悔，染倾城半分犹豫也无，甚至，他的眉眼都是笑意，“只要在我走的前一刻，落儿都是我的，我就不后悔。”

顿了顿，那笑便似有些僵硬，有些凄苦，“纵然我不愿意祝福那个人，我还是，不后悔。”

“落儿，我总要你是好的。”

“好一个我总要你是好的！”仇星落笑着说，唇角有些抖，导致这个笑容有些不那么美好，抖得有些厉害，凝在眼眶的泪花便滚落了下来，漫过唇角，有些咸，“那你又知不知道，我总要你是好的，倾城，我做这些，就是要你是好的。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倾城，倾城……”

终于是说出来了，终于是哭出来了。

在港口，看到他的第一眼，在船准备进港的那一刻，以她的目力早已发现了他的不同，她扶着围杆哭的彻底，问旁边的安德烈，一遍又一遍，“那是不是追月食的四瞳相，是不是追月食的四瞳相。”那被风吹起的长发，那比红宝石还耀眼的红眸，那样明显的特征，她还是不甘心，一遍又一遍的向安德烈求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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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3章】自做孽不可活

“我只是在书籍中见过。”安德烈看着她，有些不忍，最终还是点头“是，是四瞳相。”。安家的正角继承人，见多识广的少主何必欺骗她。而她仇星落，又有谁能骗到她。

一路进港，她哭了一路，可是看到他的第一眼，她是笑着的，那样灿烂的笑靥，因为他是笑着得。还因为旁边站着萧肃，他的痛，她的苦，又怎么能让那个人看到。

这几天，她不问，他从来不说。那一夜，他自华西屋内出来，手里端的一盆血水，是华西以密术为他取出的阻滞于血液中的污血。追月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