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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三少,你听说过匹夫一怒,流血十步嘛?”王存业眸子一凝,原本在冥土挣扎百年的绿意就充满了瞳仁。
冥土挣扎百年,早就磨的心神如铁,立刻有了杀意。
张龙涛原本还是暴怒,拼命想挣扎,见此绿幽幽的眸子,顿时心中一凉,寒意直从脚底涌出来出来。
突然之间,张龙涛醒悟过来,眼前这人还有不足一月就要死了,话说最可怕的就是这种人,百无忌讳,要是真的激怒了,魏侯也许不怕,但自己只是八品县丞之子,只怕这人真的敢流血十步!
现在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强者肆意妄为,弱者逆来顺势,这种屡见不鲜。
一念到此,心里顿时就生出悔意。
王存业对气息非常敏锐,立刻明了对方软了,他虽有武功,但毕竟没有入仙道,对抗不了军队和政权,现在杀他不是时候,所以刚才就算对那些奴仆,下手虽狠,却也伤而不死。
打人和杀人,完全两个概念。
这时冷冷一笑,说着:“我还有一个月时间,再无忌讳,你敢在这时再作花样,老子就拉你全家陪葬,滚!”
说着,松开手,用力一推,见着张龙涛退后几步,王存业四顾一扫,心中闪过一丝杀机,却按捺住,踏步离去。
正文 第七章 进言
转眼之间,雨下了,黄豆大雨点打得屋檐噼啪作响。
张龙涛立在后面,轻声说着:“父亲!”
“唔,你来了!”一个中年人正在台阶上赏雨,漫不经心的说着,这人正是本县的八品县丞张玉泽。
“父亲,我想让您打个招呼。”
“咹?”张玉泽还是漫不经心的说着。
“父亲,此子非是池中之物!”张龙涛见父亲漫不经心,却也不会认为父亲不知道,下午自己吃瘪的事,早传了出去,再说,府里伤了四个人,作为家主岂会不知道?
张玉泽听了这话,微微一惊,转身问着:“你说什么?”
张龙涛脸色沉静,脸上带着沉思,说着:“父亲不要误会,这点耻辱我还受得了,我原本认为王存业这个小子只是莽汉,今日却觉得不对,不可小看。”
张玉泽微微一笑说着:“怎么,你还觉得他有几分颜色?大衍观十年前,还算是有点根基,现在已经落魄,再无援助,而且此子已经名入了河伯宴的名单,任凭英雄了得,也是穷途末路,纵有能耐又有什么用?”
“父亲,不单是这样,您听我说,我也见了不少人,但这人当时我一看,就觉得压的慌,并且他离去的身影,更让我有一丝恐怖。”
“事后我问了周师傅,检查了那几个奴才的伤势,都伤了筋骨,就算伤好了,以后也动不了手,下手狠辣,但是偏偏又不是大伤,上不了台面。”
张龙涛继续说:“这样的武功,周师傅都未必压的下,他才十五岁……十五岁就有这样的武功,以后还得了?”
“更恐怖的是,十五岁有这武功,血溅十步也是可能,但他偏偏下手很有分寸!”张龙涛说到这里,眸子一暗,说着:“父亲,你觉得这样的人,是池中之物不?”
张玉泽被儿子沉甸甸的语气惊了,去掉了小看之心,想了半晌才说着:“你是说他有可能从河伯宴上脱难?”
张龙涛沉沉一笑:“他能不能脱难,不好说,只是有万一的可能,都要防备,父亲,单是这次我拦截他的生路,就结了死仇,如果给他知道,十年前的事和您有关,那会怎么样?”
张玉泽一怔,脸色渐渐铁青。
张龙涛见此,一笑,森森说着:“父亲,河伯宴当然是绝路,但未必就没有生路,比如说出奔潜逃,就是一条生路!”
“再说以前二届虽然失败,几乎全亡,也不是没有人侥幸活下来,只是没有保住二届的小姐罢了。”
“这王存业未必就没有这运气,这样的人要是活了下来,那真是寝食难安!”
这番话由张龙涛平静道来,张玉泽只觉得句句入理,回踱了两步,倏然转身:“你想怎么样?”
“父亲,我不想杀他,但想作点防备!”张龙涛望着眼前,幽幽说着:“我想让您出面,令鲁捕长寻个差错,捕到狱里住几天。”
“一个就是防备着别让他潜逃了,第二个黑狱之中,什么事都可能,我们不要他的命,但是要点伤还是等闲,到时放出去,让他去河伯宴,有伤在身,那些妖物闻到了血腥味,还能漏过这人?那就什么事都解决了。”
说到这里,庭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