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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一大早,还在和大床缠绵悱恻的段肃被人一把掀了被子。
“臭儿子,起来啦!陪你老娘去华干苏果!”中气十足的声音,很难想象是一位年近半百的妇人发出来的。
段肃的妈妈属于早婚早育那一代,17岁结婚,18岁有了段肃。段肃爸爸是当兵的,小夫妻聚少离多,所以在段肃印象中,“爸爸”是一个只会在逢年过节时见到的、带着许多好吃的、跟自己玩举高高的男人,而且每次都会和妈妈睡一张床,害自己要一个人睡小床。
段肃5岁那年父亲因公殉职,段肃的爷爷奶奶又走的早,亲戚都劝段肃妈妈改嫁。可是她怕段肃到了新家庭不适应,推说等段肃长大一点再说。这一等就是二十多年。
段肃高一时曾问过妈妈寂不寂寞,也知道外公外婆一直在积极地给妈妈找对象,可她总没放在心上。段肃永远记得母亲大人当时的回答,她温柔地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丈夫的照片,含着笑对已经比自己高的儿子说:
“有小肃在,妈妈一点也不寂寞。而且,你爸爸他,从来没离开过我们。”她的脸在夕阳映射下仿佛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双眼像是在看着段肃,却又像是透过段肃看到了远去的那个人。
辛苦把段肃培养成人的段妈妈,眼角眉梢不可避免地被岁月无情地侵蚀,但她走路永远腰板挺直,跟人说话总是声音洪亮,处事利落爽快,脸上一直带着富有亲和力的笑容。在臭儿子眼中,虽然她叫人起床的方式永远直接粗暴,但她是最好的母亲。
和“最好的母亲”逛华干苏果,当然不可避免地要被不知何时跟自家老妈成为熟人的各位理货大妈们一通夸,从“你儿子真孝顺”到“一看就是有大出息”,再到“将来你可享福了”,乐的段妈妈合不拢嘴,指挥段肃每一样都称一点。不知道的看段肃手里那架构,还以为这是哪家小饭馆出来采购了。
段肃推着高出不少的推车去收银台排队,看着拥挤的队伍,突然想起自己和齐祈言的初遇。那个爱做菜的腼腆的家伙,现在怎么样了呢。那次他带去的排骨粥,自己一口都没喝到啊。
人一走神就会忘记时间,等段妈妈拍醒他,才发现收银员小姐一脸不耐烦地看着他,心说好好一帅哥原来脑子有毛病。
赶紧付了钱,拎着三个巨大的购物袋就想走,那边赶紧喊:“先生您的会员卡!”
段妈妈帮他收了会员卡,没看到收银员小姐一脸“果然有毛病啊这么大了还要妈妈带着”的表情。
嗅觉灵敏的段妈妈心想,儿子这是有情况的节奏啊!
段肃倒没在意段妈妈瞬间开启了小雷达,还在想着什么时候去“拜访”一下兔祈言才好,顺便蹭了饭看看这小子手艺,嘿嘿。
段妈妈见儿子这样越发肯定了,不过还是先观望观望,免得儿子警惕起来防着自己。嗯,自己要有的忙了。
母子俩一路各怀心思,等进了家门,段妈妈觉着一次性拖鞋不舒服,拉开鞋柜想找找自己留在这的专用拖鞋时,却看见一双高跟鞋,放在显眼的位置上。
段妈妈不动声色地合上柜门,小偷似的猫到正在洗菜的儿子身边,开玩笑似的问:“臭儿子啊,最近有没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你老娘我啊?”
段肃正忙着掐空心菜,闻言好笑:“妈,你每次都这么问。你儿子我没情况,没谈恋爱,也没看上谁,好吗?”
段妈妈正想追问下去,门铃就响了。
段肃湿着手,段妈妈就过去开门。
门外的人一袭碎花长裙,似乎对来开门的是段妈妈毫不意外,浅笑着打了招呼:“伯母好。”
段肃擦了手走过来,见到她一愣,“你怎么来了?”
秦秋怡一脸从容,似乎两天前从这里搬出去的人不是自己,痴痴地望着段肃,那情意瞎子都感受的到。
段妈妈见这两人相面似的对望,一个站在门里一个站在门外,再瞧瞧秦秋怡的眼神,嗯!有戏!
段肃不说话,段妈妈倒先热情地把秦秋怡让进来,领到客厅,又指挥段肃去倒茶,自己先本着知己知彼的道理和秦秋怡聊了起来。
段肃无奈地躲进厨房。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段妈妈用年轻时给段爸爸纳鞋底练就的一双利眼目测了秦秋怡的鞋码,嗯,差不多能穿上鞋柜里那双鞋!
秦秋怡落落大方的开始自我介绍:“伯母,我叫秦秋怡,秦淮河的秦,秋天的秋,心旷神怡的怡。我是段肃的大学同学。在学校的时候就听说过伯母了,我们都羡慕段肃有个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