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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住。
樊一翁只觉腰间一紧,急忙使出千斤坠功夫想定住身子。但杨过与绿萼二人的身重并在一起,又加上这般下坠的冲力,还是带得他一步步的走向洞穴之边。樊一翁眼见只要再向前踏出一步,便是一个倒栽葱摔将下去,大惊之下,左手抓住绳索,右手撑住了洞口岩石,这么一借力,大喝一声,竟将绳索拉得停住不动。
这时绿萼离地也不过十数丈,实已到了千钧一发之境。须知最历害的乃是这股下坠的冲势,即是小小一颗石子,从如许高处落将下来,也是力道大得异常,待得樊一翁奋起神力将冲势止住,他手上重量便只二百来斤,于他可说已殊不足道。他右手拉住绳索,左手便要伸到腰间去解开绳索,再将敌人摔下,突觉背心微微一痛,一件尖物正好指在他第六椎节之下的「灵台穴」上,一个妇人的声音喝道:「快拉上来!灵台有损,百脉俱废!」
樊一翁大吃一惊,这「灵台有损,百脉俱废」八字,正是师父在传授点穴功夫时所谆谆告戒的,当下不敢违抗,只得双手交互用力,将杨过与绿萼拉上。但他先前力抗下坠之势,使劲过猛,此时但觉胸口塞闷、喉头甜甜的似欲吐出血来,知道自身脏腑已受内伤,实是不宜使力,苦于要害制于敌手,只得拼命使劲。好容易将杨过拉上,心中只觉一宽,登时四肢酸软,哇的一声,狂喷鲜血,委顿在地。
他这一松手,绳子又向下溜滑。裘千尺叫道:「快救人!」杨过那用她嘱咐?抢住绳子,终于将绿萼吊上。绿萼数次上升下降,已自吓得晕了过去。杨过回手先点了樊一翁的伏兔、巨骨两穴,叫他手足不能动弹,在才拿捏绿萼的人中,将她救醒。
绿萼缓缓醒转,睁开眼来,已不知身在何地,月光下但见杨过笑吟吟的望着自己,不自禁的纵体入怀,叫道:「杨大哥,咱们都死了么?这是在阴世么?」杨过笑道:「是啊,咱们都死了。」绿萼听他语气不对,大有调笑的味儿,身子仰后,想瞧清楚他的脸色,却见母亲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不由得大羞,叫道:「妈!」站了起来。
杨过见裘千尺虽无武功,却能制住樊一翁而救了自己性命,心下甚是钦佩,问道:「你老人家用什么法子叫这矮子听话?」裘千尺微微一笑,举起手来,手中拿着一块尖角石子。要知公孙止的点穴功夫是她所传,樊一翁又学自公孙止,三人一脉相传,口诀无异,她既将石尖对准樊一翁的灵台穴,又叫出「灵台有损,百脉俱废」这令人惊心动魄的八个字来,樊一翁焉得不慌?其时凭着裘千尺此时手上劲力,以这么小小一块石子,焉能令人「百脉俱废」?
杨过此时心中所念,只是小龙女的安危,见绿萼与裘千尺已身离险地,樊一翁也被制,说道:「两位在此稍待,我送绝情丹去救人要紧。」裘千尺奇道:「什么绝情丹?你也有绝情丹?」杨过道:「是啊,你请瞧瞧,这是不是真的丹药。」说着从怀中取出小瓶,倒出那枚四四方方的丹药。裘千尺接过手来,闻了闻气味,说道:「不错,这丹药怎会落入你手,你既身中情花之毒,自己怎么又不服食?」杨过道:「此事说来话长,待我送了丹药之后,再跟前辈详谈。」说着接过丹药,拔步欲行。
绿萼又是伤感,又是关怀,幽幽的道:「杨大哥,你务必避开我爹爹,别让他见到。」裘千尺喝道:「又是爹爹!你若再叫他爹爹,以后就不用叫我妈了。」
杨过道:「我送丹药去治姑姑身上之毒,公孙谷主决不会阻拦。」绿萼道:「若是他又想毒计对付你呢?」杨过淡淡一笑,说道:「那也只好行一步算一步了。」
裘千尺问道:「你要去见公孙止,是不是?」杨过道:「是啊。」裘千尺道:「好,我和你同去,或可助你一臂之力。」
杨过初时一心只想着送解药去救小龙女,并未计及其他,听到了裘千尺这句话,眼前突然现出一片光明:「这贼谷主的原配到了,他焉能与姑姑成亲?」大喜之下,突然又想到:「绝情丹只有一枚,虽然救得姑姑,但我却不免一死。」思念及此,不禁暗然。
绿萼见他脸色忽喜忽忧,又想到父母会面,不知要闹得如何天翻地覆,当真是柔肠百转,心乱如麻。裘千尺却极是兴奋,道:「萼儿,快背我去。」绿萼道:「妈,你须得先洗个澡,换套衣衫。」她实是怕见到父母相会的这个局面,只盼挨得一刻是一刻。
裘千尺大怒,叫道:「我身上衣衫烂尽,身上肮脏,是谁害的?难道……」忽地想起大哥裘千丈时常假扮二哥裘千仞,在江湖上装模作样,曾吓倒无数英雄好汉,心想自己手足筋络已断,如何是公孙止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