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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叹气:“过段时间我要去见我爸爸,我在想,要不要带你一起去。”
原来是为这件事烦忧。陈让停下手里工作,到她身旁坐下,“你怎么想?”
她苦着张脸:“我也不知道……”
陈让轻抚她的长发,“没什么好头疼的。你要去的话,我肯定得陪你去,平城过去不近。”
“我又不会迷路……”
“谁知道。有人连我房间密码都能记错。”陈让淡淡一句,将她的智商质疑了个透。
齐欢撇嘴,无法反驳。
“反正早见晚见一样都是要见,去看看岳父也好。”
齐欢叹气,觉得他说得也不无道理,反正迟早是要见的,不如……滞顿几秒猛然回神,瞪他:“你乱叫什么,谁是你岳父?!”
“谁的女儿追我追得死去活来谁就是咯。”
“……你这样我爸听了可不会高兴。”
“事实。”
“……”齐欢捧住他的脸,气得在他下巴上狠狠咬了一口。
。
一个礼拜后,探视齐参一事,齐欢最后还是带上了陈让。探视时间有限,齐参对陈让似是很有兴趣,支开齐欢,两人单独聊了会儿。
回程车上,齐欢问陈让:“我爸和你说什么?”
陈让道:“没什么。岳父只是让我对你好一点。”
齐欢追问:“就这些?”
他点头,反诘:“不然?”
齐欢没继续问,她爸是个很好相处的人,想来以他们俩的性格,也起不了什么冲突。
车一路往省城市区开,陈让调好车内温度,座椅也调整至合适高度,齐欢头一歪,闭眼小憩。一觉睡醒,已经在市区内。
“你说订好的那家餐厅在……”她揉搓眼发问,陈让正欲答,手机铃响。不知是什么事,但一般他处理公事时,她都会自觉噤声以免打扰他。
电话那头不知在说什么,陈让的表情少见的凝重。齐欢瞅着他不说话,他嗯了两声,最后一句:“知道了。”便挂断电话。
“怎么了,有什么事情么?”她略担心。
“没事。”陈让平稳打着方向盘,缓缓开至餐厅停车位。车停好,他没有下车,先是转头看向齐欢。
齐欢解安全带的动作一顿,“怎么了……”
“你想见方秋蘅吗。”陈让说,“晚上我可以带你去见她。”
。
车开上立交桥,夜色下光影斑驳,两旁飞速后退的大厦粼粼泛着光。司机平稳开着车,车身没有半丝颠簸。
陈让和齐欢坐在后座,见她搭在膝头的手微微攥紧,陈让覆掌在她手背,“别怕。”
“嗯。”她轻轻动喉,“我不怕。”
路灯在窗外飞快掠过,齐欢缓了缓,道:“所以,方秋蘅现在没有钱了,是吗?”
陈让嗯了声,先前已经给她讲过一遍,再次复述大致意思。
做生意这种事,不够精明,头脑不够灵活,就容易踩到坑。
这么几年来,方秋蘅和石从儒一直磕磕绊绊,手里那些钱,不仅没有翻倍大赚,反而断断续续搭出去,如今所剩无几,这些足够证明他们不是这块料。
然而那两人却像是魔怔了一般,非要在这条道上死磕。或许,心里都存着一口气想要较劲,较劲的对象自然是那个他们看不上眼,但偏偏做生意做得风生水起的齐参。
陈让道:“方秋蘅的公司申请破产保护试图资金重组,没能成功。”
齐欢动唇,想说话,到底什么都没说。想想也是,怎么可能会让他们重组成功——既然是挖了坑等着,就绝不会给他们从坑里爬出来的机会。
“你刚刚说……”齐欢小声道,“和他们谈合作的,是你姑姑的朋友?”
“是。”
她垂头,良久无言。
“怎么,害怕?”
“……怎么可能。”齐欢瞪他,而后气势消褪,“我只是……只是……”她微哽,鼻尖发酸,“我的运气……也太好了吧……”
以前有齐参护着,胡天胡地,什么都不怕。现在……
“别掉眼泪。”陈让悠悠道,“我车上的坐垫是真皮,很贵。”
“……”齐欢的情绪瞬间被他破坏气氛的话噎回去,抬手掐他手臂。
陈让长臂一揽,顺势将她圈到怀里。齐欢埋头在他胸膛前,蹭了蹭发热的眼睛。
“我跟你说过,有些坎只是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