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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关于写作
有时候,一个自不量力的梦想同一个卑劣的念头一样难以启齿。
从孩提起,我就有一个自不量力难以启齿的梦想,那就是对文学的痴心妄想。
十三岁那年,我在日记中这样写道:“文学是人类精神家园的毛毛雨,对人的灵魂最具渗透力。”也许,不谙世事的我无限夸大了文学的力量,可我一直坚信不移,对文学的狂热以及顶礼膜拜始终在心中盘根错节,须臾不曾稍离。
从很小起,我世界中的一切景物全隐遁了,换言之,我看不到自己周围的一切,除了文学。她就像夸父前方那轮硕大的红日,是我唯一的目标和渴望。我想用最快的速度最短的路径去抵达、去靠近。我急不可耐,甚至连读书都觉得是一种浪费,几次三番想退学,想孤注一掷投入写作,可却又不知写什么怎样去写,生命就这么一点一滴在徘徊中磋砣。
有时我想,自己就像那只一心要跳出井底想看看外面世界的青蛙。然而,不论每一次跳多高就摔多高。多年过去,依然是那只井底之蛙,能看到的,依然是头顶那一方小小的天空。直到今天,文学于我依然是黑夜里头顶那轮皎洁的明月,可望但终不可及。
在日复一日中,心中的万丈火焰熄灭了,冷却了。文学梦距我渐行渐远,我不再是那个单纯的怀惴着文学梦豪情万丈想用一支笔感动世界改造世界的少年,日渐被生活打磨的琐屑甚至蝇营狗苟。看着渐行渐远的青春和梦想,心里充满了不舍。脱下这件梦的衣裳,我将只剩下赤裸的悲伤;丢掉这根精神的拐杖,我的世界将会为之坍塌。
同时我心里清楚,坚守这个梦,于我无疑是痴人说梦。正如同我哥曾这样说我:“你无非是多看了两本杂志而已。”真的,我无非是多看了两本杂志而已。我出生于大西北一个贫穷的不能再贫穷,偏僻的不能再偏僻的小山村。小时候没有一个会讲故事的外婆,家徒四壁也无什么藏书可读。上学时因书价太贵不敢问鼎,只能是偶尔买本杂志聊解饥渴。自己没什么文学修养没受过高深教育,有这样的痴心妄想让自己像做了贼似的心里发虚。有时自己也觉奇怪,是谁这样捉弄人,把一颗热爱文学的种子丢在我这样的人心中,让它生根发芽,甚至长成参天大树,让自己欲写不会欲罢不能。曾多次在夜里把双手举向天空,对着长天大地默默呼喊:“拿去吧拿去吧!”可第二天醒来,这棵树依然在心中根深蒂固。
这种叶公好龙式的热爱,让我对写作既沉迷又自卑。别人说自己的东西写得还可以,我认定他是在鼓励我;别人说我的东西一般,我相信他确是懂文学的,我就是这么奇怪。有时刚写完一篇东西,也会自我感觉良好,但这种良好的感觉总会转瞬即逝。
曾有朋友一针见血地指出,我之所以不能写出东西,是因为对文学太敬畏了,敬畏到一下笔就觉得是亵渎,是大不敬。文学是神圣的,但也应该用一颗平常的心去对待。也不要试着用手中的笔去改变什么,你不是鲁迅你也注定成不了鲁迅,手里拿得也不是如椽巨笔,能尽情挥洒心中的喜怒哀乐也就足够。
这可能是一个很好的借口也可能是自己下笔不能成言的关键。想想也是,背负太多,让自己一提笔就陡感沉重。现在想来这真是可笑至极愚笨至极。多年以来,我在写作这条路上徘徊复徘徊,却从不曾投入其中。萨特说,生命就是一个体验的过程。我想,写作亦然。我写故我在。如果不投身进去,你永远不解其中真味,不知道写作多无聊、多荒诞、多灿烂、多激扬;也就永远不知道自己有多愚蠢、多智慧、多感伤。
感谢网络,感谢给我无尽鼓励的人们,让我又一次蠢蠢欲动。只是,现在自己内心一片坦然和轻松。我再也不会刻意计较什么了,只要能够挥洒心中的喜怒哀乐就已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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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关于这篇小说
在大西北警营,有许多单独执勤点的官兵,为守卫祖国的重要物资储备库、桥梁、隧道等,几个人常年驻守在荒芜人烟的深山大漠。我在部队担负新闻报道工作,由于工作关系,经常去这些单独执勤点采访。每去一次,感动一次。对这些正值青春燥动的年轻士兵来说,凛冽的漠风和强烈的紫外线根本不算什么,最令他们难以忍受的,是寂寞的煎熬。有个单独执勤点处在一条狭长的山谷中,孤零零的营房被光秃秃的大山包围着,夏日里,骄阳如火,炙烤着贫瘠裸露的山梁,热浪袭人;冬天,整个山谷里,只有肆虐的寒风过往。三个血气方刚的大小伙,长年驻守在荒凉寂寥的大山谷中,那份寂寞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