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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武宥翻动着手里的绢帛,紧皱的眉头霎时微微舒展,显得沉稳自信:“以上的各种解释,都是先假定这块缭绫是窃贼在偷窃中不小心落下的,但如果并非如此呢?”
李子墟和裴南歌齐齐看向那方绢帛,裴南歌敏锐地发现不对:“这块缭绫的尺寸显然不是丝绢,这里又没有尖锐之物,缘何会留下这么块绢帛?”
萧武宥修长的指尖拈起绢帛:“若是被划破的衣裳,四角又怎会如此平整?”
裴南歌果然发现那方寸大小的缭绫表面平滑、四角齐整,完全没有半分藕断丝连的迹象。
已经交代好相关事宜的王刺史和沈县令注意到他们这边的情况,顺着李子墟他们的目光望过来,他们也发觉了缭绫的不同寻常。
沈县令沉声道:“这应当是裁下来的。”
“不错,”王刺史应道,“窃贼是故意留下这块缭绫,想引我们发现,或者是想向官府挑衅。”
沈县令灵光一闪赶紧吩咐手下去查近来有什么贼人刻意与官府作对。
刚吩咐完,走出门的县丞又走了回来,他身后跟着一位面容焦虑的衙役,疾步的行走令他腰间的佩剑发出清脆的碰撞:“禀县令,城东燕子林发现一具女尸。”
沈县令面色凝重,附耳对身边的衙役低语几句,衙役点点头快步退下,不多时他就领着一位十五、六岁的女子进来。
女子朝着众人盈盈一拜,显得弱柳扶风,她的目光扫过焦急的衙役后得意一笑:“怎样,沈县令,不幸被白露言中了?却不知您要如何处置白露呢?”
裴南歌在看清女子衣裳上绣的图案后,心开始不可抑制地狂跳,她小心翼翼地望向身旁神情冷峻的萧武宥,只看见他如墨的眼眸微微闪动,看不清他的情绪。
就在众人仍是一头雾水的时候,白露竟笑呵呵地主动解释起来:“两天前,白露可是提醒过府君的,今日白露要在燕子林大开杀戒,怎么?诸位现在信了?”
沈县令也转头向众人解释:“此女白露是临江绣坊的绣娘,前天她来县衙投案,说她能用神力杀人,见我等不信,就煞有其事地说今天会在燕子林杀害米铺老板娘。我等虽是不信,但担心她真去杀人,就将她关在县牢里盯着。”
四下皆是一惊,白露又吃吃笑道:“沈县令可是派了三个人看着,白露连喝了几口水都有人数着,白露若是想出去,只怕得会遁地飞天才行。”
沈县令看向几位狱卒,他们神情认真地点着头,证实白露不曾离开县牢。
白露的身姿翩然来到沈县令跟前,又如拂柳般挪过王刺史身旁,最后径直站定在萧武宥眼前,她伸平双臂轻盈地转了个圈,纤纤柳眉笑得如同一弯新月:“诸位觉着白露像是会飞天遁地么?”
裴南歌焦虑地看着萧武宥,他宽袍之下的手掌握紧又松开,她的心也随之一沉,她知道,他看出来了。
也是,那般别致的绣样,连旁观者裴南歌都能认得出来,更遑论是最熟悉那个样式的萧武宥呢。
萧武宥起伏的声音缓缓问道:“白露你衣裳上的图样出自何人之手?”
白露眨眼瞧着萧武宥,唇角的笑意愈发恣意:“临江绣坊未来女掌柜江宛若。”
☆、第011章 神通广大的白露
第011章 神通广大的白露
“江宛若”三个字,字字都是在剜裴南歌的心。
偏偏白露还不肯就此作罢,又咯咯笑起来:“怎么?郎君对我们江姐姐有兴趣?啧啧,不过真可惜,江姐姐自然是要嫁给我们二掌柜的。”
裴南歌莫名松了口气,虽然良心告诉她这种庆幸来得有些不合时宜。
“县令,”几个衙役从门口进来,丝毫不留给萧武宥他们伤春悲秋感慨万千的机会,“女尸已抬回县衙,证实是米铺掌柜,尸体已在殓房待检,请诸位移步后院。”
王刺史近日因帖子失窃之事甚为忧心,加之手边又还有别的公务,同众人简单几句寒暄后留下人帮忙之后就告了辞。
沈县令命人将白露押好后自坐席间起身:“验尸的仵作是谁?”
那名衙役小心地看了看他的脸色,吞吞吐吐道:“是……沈铭斐。”
“逆子!”沈县令拂袖,脸色不善地领着众人往殓房去了。
殓房在后院的西北角,虽然屋外阳光正好,但小屋里却依旧透着寒凉。
沉闷的木门透着斑驳的光影,沈县令走上前正想推门,却被另外一双手拦下。只见一位乌衫素巾的男子以手臂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