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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哥,我有些事想跟沈铭斐说,就不打扰你们回大理寺处理公务了……”
萧武宥的脸色因为她的这番话又青了几分:“你与他有什么可说的?”
沈铭斐也含着又是惊喜又是疑惑的神情问道:“是啊,南歌你这是要与我说什么?”
裴南歌忍着心里头的怒气,奉上违心的笑意,还假意跺了跺脚以示对沈铭斐健忘的抗议:“你忘了我之前向你请教的那件事了?你不是答应了回头会替我查些医书的吗?”
沈铭斐似乎有些明白小妮子好像是在说先前托他查阅卷宗的事,他只当小妮子是碍于此事不合规矩必须要避开萧武宥,也就模棱两可默许了此事的存在。
裴南歌又略带愧疚地望向萧武宥,继续笑嘻嘻糊弄过去:“五哥你别想太多,我就是之前拜托沈铭斐帮我查些验伤方面的问题,我问完就回去,没事的。”
萧武宥疑惑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沈铭斐,嘴唇动了一下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只是面色不善地点了点头,带着李子墟走远了。
“难道是你爹的那件案子你发现了别的线索?”沈铭斐想了想不久之前才告诉她的事,自己先做起了揣测。
裴南歌背对着他,双手紧握成拳,她丝毫不怀疑,如果她此刻转过身去,一定会是一副仇恨深重的愤怒模样。
“沈铭斐,你真的当我们是你的好朋友吗?”她的肩膀开始轻微地抖动,似是隐忍到了极致。
“怎么突然这么问?我自然当你们都是出生入死的好朋友。”沈铭斐不假思索回答了这个问题,当然,他或许并不知道问出这个问题的人正在经受怎样的心里挣扎。
“既然如此,”裴南歌深吸了口气,缓缓转过身来,直直望向沈铭斐的眼底,“那你为什么要与茅溉他们串通?”
☆、第159章 无法两全的情谊
第159章 无法两全的情谊
沈铭斐的面色在听到裴南歌这番直截了当的询问之后顿时变了几番,最终他只是唇角上扬冷冷淡淡道:“裴南歌,我说你这是在怀疑我?该不会就是因为我与你五哥小吵了几句就来报复?你可还真是……护短。”
其实沈铭斐的话多少有几分取笑的意味,但此刻裴南歌却没有功夫,也委实顾不得他到底是什么样的语气又是什么样的心情。
“我没有道理不怀疑你,”裴南歌依旧紧紧攥着拳头, “就在不久之前,你将所谓的你所查到的情况告诉了我,可是你却偏偏遗漏掉了关于卢龙的那一部分。”
沈铭斐波澜不惊道:“有吗?我不记得我看到过跟卢龙有关的内容。”
裴南歌轻轻笑了起来:“是吗?那还真的巧,就连没翻过卷宗的薛主簿都知道此事跟卢龙割据势力有关,你调查的结果却还不如他来得仔细。”
沈铭斐摊着手解释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发出这样的疑问,但是我觉得你不应当不相信我,我们是儿时的伙伴,是出生入死的朋友,不是吗?”
“是啊,我们是朋友,”裴南歌无可奈何地点点头,“可是你要我如何相信,你把最关键的部分掐断不告诉我?你究竟是否知道,你隐瞒我的内容,不仅关乎我爹的死因,甚至可能关系到现在我俩脚下的这片土地!”
“南歌,就像你所说的,只是漏掉了跟卢龙有关系的那部分,而且尽管我有所遗漏,但你还是从别的地方知道了,我不笨,我若是真的想瞒着你,你当然也不可能还能从别人那里得知这件事。”
裴南歌稍微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不得不说,沈铭斐的辩解还是或多或少有些道理:“但是更巧的是,茅溉逃狱是在你进大理寺之后,而且替茅溉验伤的人恰好又是你。”
沈铭斐轻轻摇头:“南歌,你也说这是巧合,查案讲求的是证据,无凭无据你为什么会怀疑到我呢?”
“我看过之前大理寺整理的记录,如你所说,在茅溉被押去刑部之前是你和另外一位医工验的伤,”裴南歌说得愈发坚定,“但是在茅溉回来之后称自己身上有伤时,去验伤的医工就只有你一人。”
“大理寺并没有规定验伤非要由两个人来完成,”沈铭斐解释道。
“如果验伤的是你,以你的警觉,你会毫无知觉就被人下药,你会无所察觉地看着茅溉逃狱?”裴南歌对于沈铭斐的解释毫不受用。
“我也并不清楚我当时是怎么了,”沈铭斐继续辩解,“但我确实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唐律中没有规定要由我来承担责任,你可以责备我,但这并不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