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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还是很干净的,以后就不行了,落下来的雨水都是酸雨呢,哪里能吃?
乔振轩又冒雨出了门,去找好友陈校长谈木料的事情,秦瑛收拾完家务,便开始收拾起卖货的屋子来。那间堂屋平常用得少,秦瑛决定将堂屋利用起来,用来做摆货架的屋子。
里面多余的东西都收拾了出去,又洒了水,细细地扫了一遍,再用长长的扫帚将屋顶和角落的蛛丝灰尘扫尽,屋子里焕然一新,只待摆上货架货柜,便开始卖东西了。
乔莲藕也帮着妈妈搞卫生,收拾桌子的时候,发现桌子上放着一本台历,那应该是乔振轩学校统一发的。
乔莲藕下意识地拿起那台历起来看,翻开的那一页是“1985年8月23日”。
乔莲藕看了一眼就放下了,放下后又觉得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便拿起来再仔细看了一眼,“1985年8月23日”几个黑黑的大字再次映入乔莲藕的眼帘,最后,乔莲藕的注意力落在了“1985”几个数字上,一个曾经在自己的脑海里出现过很多次,在村人的嘴里出现过很多次的数字与这几个数字重叠在一起,乔莲藕脑袋里“忽”地炸开了一声惊雷:天啦,这不是发特大洪水的那一年吗?
一想到这里,乔莲藕一屁股坐到了凳子上,神思恍惚,发起呆来。
记忆一幕幕地在脑海里重现,乔莲藕,不,所有周家庄的人都不会忘记1985年的那个夏秋之际!那一年,一连下了几天的暴雨,白水河涨起了百年不遇的洪水,周大爷在河上撑了一辈子船,都没有见过那样恐怖的大水。因为几乎没有见过那样大的水,村里的人开始也没当回事,以为不过是每年都例行的小洪水而已,不过在河里涨涨,几天后退去,还要到河里去钓鱼呢。哪知道那水来势汹汹,不但河床里涨满了,而且翻过了简易的拦河墙,注满堰渠,又从堰渠里漫上来,漫过堰渠边的自留地,漫进了坝子里的玉米地,漫进了住在低洼处的村人的院子里……
乔莲藕一直记得一个场景,当时她和村里的人一起跑到高处看大水,只见眼前整个坝子已全被水淹完了,洪水没过了玉米顶,将那才栽好的电线杆子冲得东倒西歪,汹涌而浑浊的河水里,到处是从上游冲下来的猪、牛、羊等,后来还冲下来了一只熊猫,挂在一个回水处,有胆子大的去捞了起来,后来不知道怎么样了。
村子里也遭受了巨大的损失,因为没有准备,除了住在高处的几家没事外,其他的家家户户都遭受重创,不是家具被冲走了,就是猪牛鸡鸭被冲走了,家家屋子进了水,到处一片狼藉,村里人哭的哭,叫的叫,听得人心里发慌。
乔莲藕的家因为得低,所以同样损失惨重。一头看得半大的猪被冲走了,水全部进了屋子,将屋子浸了半米多深,家具泡得不像话。当年,肥沃的坝里的庄稼全部毁了,被泥沙掩埋了半截,因为没有收成,过年过得相当寒酸,妈妈秦瑛一段时间天天愁眉苦脸,家里笼罩着低沉而忧伤的气氛。
乔莲藕走到屋外,看着不住点的大雨,心里沉了下去:看样子,虽然重生了,我能小心避过一些伤害,但是这老天爷却是我无法控制的,怎么办?怎么办?让历史重演吗?
乔莲藕的眉头紧皱起来。当年,就是因为人们的大意,认为不会涨好大的水,更不可能涨过拦河墙,这才导致了惨重的损失的,如果他们提前做了准备,损失就会降到最低,但是,怎么让他们知道或者说相信马上将有一场百年不遇的大水呢?
乔莲藕打着雨伞从院子里出去,在大路上眺望河边,看见河边拦河墙上已经站了许多人,戴着斗笠打着雨伞在那儿看热闹,丝毫没有惊慌的样子,一点儿没有意识到危险正在一步步向他们逼近。
看这架势,最迟今天夜里或者明天,大水就会漫到坝里来了,再不作决定的话,一切都晚了!坝里还有自家的几分田地,都是好田好地,玉米棒子结得大个大个的,已经灌满了浆,虽说还没有全部成熟,但是掰下来处理一下,也可以当粮食,比起被洪水浸泡过颗粒无收的来说,要强百倍了。还有那自留地里长势正好的蔬菜,收下来好好存着,也可以吃一阵子,不然,全被水打了,啥都收不起来了。
乔莲藕看了看天上,虽然雨这时候小了很多,但是黑沉沉的,看样子在积聚着更大的力量,一轮新的,更大的暴雨应该很快就下来了!不行,马上让妈妈行动起来,开始避难,否则,什么都晚了!
乔莲藕马上回家,对正在做针线活的秦瑛说:“妈,这次肯定要涨大水,涨很大很大的水,赶紧把家里的东西往咱房后王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