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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见母亲对父亲说,这就是你喜欢的女人生的孩子,你不惜欺骗众人给他安了一个尊贵的身份,可他骨子里的血还是那么卑贱,你瞧瞧他,身为杨家二公子又怎么样,还不是自甘堕落,自甘下贱。
他听见父亲为他辩解,这一切还不是你故意为之,你这个妒妇。
他又听见母亲冷笑,我怎么故意的了,我给他吃,给他喝,他要什么给什么,你说我不管束他,我没有那么下贱,去悉心教导你同别人生的孩子,其实你也不亏,最起码证明他是你亲生的,你看他多像你年轻的时候,都喜欢卑贱的妓子。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母亲对他不像大哥和大姐那样,原来他不是母亲的孩子,他曾经听母亲讽刺父亲,他说父亲年轻时候曾喜欢过一个花魁,为了花魁同祖父祖母闹,甚至想着同花魁私奔,可到头来,那花魁还是死了,怎么死的不得而知,母亲说这些的时候没有一个女人对丈夫的渴望,眉眼间只是厌恶,以及嘲讽父亲的愚昧无知。
父母感情不好,他也只是听听,可如今他才知道,母亲所厌恶的那个花魁,才是他的生母。
可能是自小习惯母亲的冷眼,再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反而觉得是一种解脱,不知道这些时,只觉得不公平,为什么母亲不能对我像对大哥一样,可知道了这些,就觉得平衡了,自己本就不是母亲的生的,又凭什么去享受别人的爱。
好像是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去过青楼,也没去外面找那些女人,大抵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吧,好在崔二这阵子也没去楼子,也没有发现他的反常。
他爹说让他娶妻,他知道他爹是憋着一股气,想要让他证明自己,证明他不是母亲口中说的自甘堕落。
他也不清楚自己对崔栀的感情是哪一种,只是在自己最迷茫的时候,崔栀出现了,她单纯,活泼开朗,最重要的是她从心里喜欢自己,他感觉的出来。
也可能是需要一个人来对他的肯定,世族之女,能活的像崔栀这样的不多,父母的宠爱,兄长的爱护,这样美好的人,连他都不忍心看她伤心。
从那次在宝庆楼见面,崔槿中间只见过程翊一次,确定了程翊的肩宽,又偷偷摸摸的去给程翊做衣裳去了,怎么说呢,还有点小激动,期待程翊收到她做的衣裳时的表情。
到了年三十这天,长宁侯府处处张灯结彩,老夫人爱热闹,平日里的小节日都要凑到一起,这日更是一大家子凑到一起,平日里总是凑不齐的三位爷这回都凑齐了,老夫人命人在莲花池中心的亭子里摆了宴,一家子就坐在亭子里吃饭。
老夫人笑着问三少夫人李氏:“玉丫头,你们家过年的时候都做些什么?”
李氏回道:“也都是一大家子聚到一起,猜猜灯谜,吟诗作对,行酒令。”
老夫人呦了一声:“这在我们家可行不通,槿丫头和栀丫头都不爱这些,到时候这酒可都要被她们俩喝了,还要赖我们这些长辈欺负她们。”
众人笑作一团,三少夫人接道:“那可不行,我眼馋着酒好久了,都让她们喝了,我可就又没了。”
崔栀冲着三少夫人道:“是三哥不让你喝吧,三嫂你怎么那么听话,就不会偷偷的喝啊,下回我去你那里给你捎上两壶。”
崔令泽道:“你这都让你三哥听见了,还怎么偷偷的喝。”
崔三公子笑了笑,淡淡道:“三妹妹尽管去,我不会让人把你撵出去的。”
崔栀对着二夫人告状:“二伯母,你看三哥威胁我。”
崔四公子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崔栀摸摸头,对着他撇撇嘴。
一家子坐到一起不能什么都不做,便由着三少夫人起了个头,行酒令,崔施正为了照顾自家闺女,很体贴的说小孩不参与,判断小孩的标准,没成婚的都是小孩。
于是以崔二公子为首的一群“小孩”坐在一旁鼓掌起哄。
到了三少夫人那里,崔栀嚷嚷着:“三嫂你输啊,你输了就可以喝酒了。”
于是三少夫人就输了,刚端起酒杯,三公子就直接将她手中的酒杯接过去喝了,完了冲着崔栀挑挑眉,崔栀拉着崔槿道:“三哥好坏,三嫂好可怜。”
崔槿看着她“可怜”的三嫂脸上堆满了笑容。
那边的大人在行酒令,崔景同趴在崔令泽腿上,好奇的伸头看着他二叔面前的酒杯。
崔令泽笑着捏起酒杯问他:“阿同要喝吗?”
小景同立马点头,激动的唾沫都飞出来了:“想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