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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颇为凝重。三人走到刘府后门,却见刘福竟是早已立于门前,翘首以盼。见三人归来,刘福顿时喜形于色,先向刘毓和刘芹施了礼,又向曲非烟恭声道:“老爷请曲姑娘到书房相见。”曲非烟微微颔首,转身向书房走去,刘芹方想跟随在后,刘福却骤地伸手将他拦下,笑道:“二少爷请留步,老爷交代,要与曲姑娘单独相见。”刘芹气的连连跺足,却也是无可奈何。
曲非烟踏入书房,只见一名中年男子坐于案前,身材略矮,满面慈和,却正是数年未见的刘正风。她略一迟疑,躬身施礼,道:“刘爷爷。”刘正风比曲洋足足年轻二十余岁,不过与她父母年纪相若,她这句爷爷叫得却是有几分别扭。刘正风快步上前将她扶起,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点头笑道:“四五年未见,非烟你却是长大了!你虽与芹儿年纪相若,言行举止却比他沉稳的多,曲兄当真是好福气。”
曲非烟淡淡一笑,也不故作谦逊,直言道:“刘爷爷,你可知道嵩山派中人已知道了你与爷爷相交之事?方才他们欲出手对二公子不利,幸好我与大公子及时赶到。”刘正风面色微变,叹道:“之前我便隐约知道此事,未料到他们竟会公然对芹儿下手……非烟,这一次真是多亏你了。”顿了一顿,沉吟道:“待到明日我金盆洗手,那些人便也没了与我为难的理由,想来小心一些,却是不碍事的。”
曲非烟叹道:“一入江湖,身不由己,又怎是举行一场金盆洗手大会便能够轻易退出的?”她在日月神教担任高位数年,思虑却比一般人要周密了许多。刘正风金盆洗手,虽是撇清了江湖中事,却也同时失了那衡山派长老的身份,自是再难以得到衡山派的庇护。即便江湖中人不能与他公然为难,莫非便不能暗中相算么?刘正风不禁大为讶然,望了曲非烟半晌,大略猜到她心中所想,暗赞道:“小小年纪竟如此思虑周详,怪不得能被那东方不败收为传人了,今后我亦不能以寻常孩童看之。”他原先只准备好好招待曲非烟一番便罢,此刻却已是将曲非烟放在了与自己对等的地位,决意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了。点头道:“此事我已有所计较。”拿起案上的一个明黄色的卷轴向她递了过去。
曲非烟瞥了那卷轴一眼,见其上书着“圣旨”二字,明晃晃地好不炫目,不由吃了一惊,略一犹豫,见刘正风颔首示意,才展开卷轴,垂首望去。只见那卷轴上写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据湖南省巡抚奏知,衡山县庶民刘正风,急公好义,功在桑梓,弓马娴熟,才堪大用,着实授参将之职,今后报效朝廷,不负朕望,钦此。”(注1)其下还端端正正地盖着一方御印。此时朝纲弭乱,买卖官爵之风极盛。刘正风家境殷实,捐得一参将之职却也并不为难。
曲非烟将卷轴卷起,沉吟道:“这参将之职虽不大,却也算是朝廷命官。刘爷爷你做了官,却也算多了几分保障。”刘正风抚须笑道:“我会请人在大典上当众颁布此事,想来那些江湖中人还不敢与朝廷公然为难。”曲非烟点了点头,道:“刘爷爷不妨送家眷先行离开,刘夫人和刘姑娘不会武功,若是有个万一,令她们受了惊吓,却是不美。”顿了一顿,又续道:“最好能安排些官兵隐在宅外,以起震慑之效。”刘正风微露为难之色,却还是点头道:“便依你之言。”方想再说什么,却听见刘福的声音在门口道:“老爷,恒山派的定逸师太已带着弟子到了门口,老爷你是否需要亲自相迎?”刘正风啊了一声,站起身来,向曲非烟歉然道:“你在此稍待可好?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定逸师太既来,我必须得亲自去迎。”
曲非烟心道:“你对他们这般礼遇,却不知若明日事发,究竟会有几人站在你这边?”虽然心中不屑,却还是微笑颔首。见刘正风匆匆走出,心中一动,暗忖道:“那个定逸师太莫不是仪琳的师父么?却不知仪琳是否已经安然与同门会合?”不由走出了书房,向前厅走去。她身法原本便不错,此时又刻意放轻了脚步,直至走到了窗边,屋内竟是全无一个人发觉。她隐在窗棂边,向内望去,只见刘正风坐于主位之上,侧位上坐着的则是一名身材甚高、神色严肃的老尼,五六名女子并排立于她身后,有尼有俗,想来均是恒山派的弟子,但仪琳却并未在其间。曲非烟不由心中担忧,暗道:“算算时间,仪琳早已该与同门会合,为何竟未和她们一同前来?看这定逸师太神色也似有不对,莫非仪琳竟是出了什么事么?”刘正风与定逸师太一向交好,深知她性格雷厉风行,少有郁郁之态,忍不住开口问道:“师太缘何不豫?可是刘某有所怠慢了么?”定逸默然片刻,叹了口气,道:“刘三爷既问,贫尼也不隐瞒,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