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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贵妇就起身走了。
我对着两碗一口都没吃的牛肉面,掰开一次性筷子,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今天的天气格外冷,牛肉面只放了一会儿,就已经结成面团。我嚼了几口,开始坐在那里理思路。
陆轻天一时间给我的信息太大块,像是要把几G的内容塞到我几M的大脑里,我只听得我大脑被复制得发出吱嘎吱嘎的噪音。
32 第十章 回击(2)
按照陆轻天的意思,七年前,秦绍的祖宅被我爸无意购得,我爸执意不卖,两人结下仇恨;秦绍为了得到古宅、击垮我爸,和陆轻天结婚,失去了一辈子的婚姻幸福,而又再次记恨于我。
整个剧情就像是一出网友恶搞的短片,名字就叫因为一座古宅而引发的血案,让人怀疑这事情的真实性。我怎么想,秦绍也不至于为了一座古宅而牺牲掉婚姻。陆轻天肯定遗漏或掩盖了什么事情。
可秦绍确实也不是人类界的思维,他是属于魔界的。用正常人类的逻辑去揣测魔界的心思,整个大前提都是错的。秦绍连把我和狼软禁在一块儿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心里不定有多阴暗。电影里演的精神病都是因为一点芝麻绿豆大的小事,而策划了血腥残酷又变态的谋杀。秦绍那时看我贴着墙走路时,不定笑得多畅快呢。
再退一万步讲,假设秦绍还是个有点理智的人,而我的长相和他前女友之流没有任何关系,那他为什么老会用厌恶的眼神看我,为什么会掐着脖子说他盼着我死好多年了,为什么他问我“你父亲要是个恶人,你还这么孝顺?”这又好像和陆轻天说的那些话很相符。
陆轻天最厉害的地方是,她不撒全谎。你听着感觉是假的,却又像是真的。撒谎的最高技巧就是在十句真话里面掺杂一两句假话。可惜我不知道她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我只能确定一点,陆轻天说,秦绍逼她流产这事肯定是假的。秦绍为了流产这事儿,把怒气转嫁到我身上,差点没把我整死。
我把第一碗牛肉面吃完后,给我老爹打电话。我老爹听着声音精神气儿不错,说话鸿音都能穿刺我耳膜。我问候了他的身体,得知他疗养得不错,略感欣慰之后就进入主题,问他知不知道秦绍这个人。
我爹那边突然沉默不说话。
我心里一沉,我老爹一向说话咋呼,很少能有事让他一下子安静下来的。
“爸,你是不是买过他家古宅?他是不是把我们家毁了的人?”
老爹含糊地说:“凤凰啊,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秦绍这人不简单,你在A市专心上学,别理以前的事情了。”
“爸,我就是问问。我知道了又能怎么的,人家风光体面得跟全国领导人似的,我连面都见不着,知道了也做不得什么。”
我爹立刻大声说:“既然做不了什么,你就甭问了。安心上学吧。”
说着电话里传来嘟嘟声。此地无银三百两,我越想越觉得陆轻天说的话像是真的。
我想了想,又给我妈打电话。确认了她和我爸不在一起后,我问:“妈,你听说过秦绍吗?”
“谁啊?不认识。”
我心稍微放宽了点,又问:“那你听说过恒远集团,就是绍杨集团的前身吗?”
“恒远?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家不就是拖垮我们家的主力吗?出事后,你爸什么都不跟我讲,说成王败寇,没什么好讲的,可我又不是瞎子聋子,我早知道是恒远搞的鬼了。当时税务局的熟人都跟我们说我们惹了不该惹的人,人家为了对付我们,专门和别的公司强强联合了。”
我的心慢慢沉下去:“妈,那你知道他家为什么和我们过不去吗?”
“能有什么,不就是几块破地吗?你爸当年不听我劝,拿着电子公司不好好做电子产品,非要和别人一蜂窝地炒地皮,最后惹着别人的生意了。”
随着我妈的几句话,心里涌上来的不是愤怒,不是恨意,只有钝钝的麻木。我总是以为自己抱着足够的清醒,对陆轻天的话反复斟酌,跟考据学的迂腐学生一样对每个词每个标点都进行了推敲,与其说是我抱着对秦绍的一份基本的信心,还不如说我是对生活还抱着残留的纯真。
可是,事情发展得就是这么剑走偏锋,它掀起丑陋世界的最后一块遮羞布,把肮脏得发臭的现实赤裸裸地展现在我面前。
为了一座古宅,竟把我们一家三口的轨迹改变成这样?事到如今,还要继续拉着我拖下水,和他一起窒息在他创造出来的地狱里?原来,我所有的悲剧都因他而起,我还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