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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秀有些羞赧,但她还是点了点头,环住娆荼的脖子,低低道:“我知道是娘亲。”
关于娆荼的很多记忆,她都已经没有了,可是这些年沈筑一直有意无意给衡文衡秀灌输娆荼的形影,让两个孩子感觉到娆荼仿佛一直在他们身边,所以衡秀初见娆荼,因为小时候残存的记忆和这么多年的潜移默化,她打心底并不觉得生分,只是……久别了。
沈筑不知什么时候也来了,他翻身下马,冷冷瞪了衡秀一眼,“让你老老实实待在金陵城,偏出来惹事。”
衡秀吐了吐舌头,将头埋在娆荼的脖子里,不敢说话。
娆荼恼道:“又不是她惹出来的事,你凶什么凶?要不是你个狠心的不让我见她,能有这事么?”
沈筑:“……”
萧彦宁捂住胸口躺在地上,忍不住提醒道:“各位,我觉得我还可以抢救一下。”
衡秀一惊,连忙挣脱了娆荼的怀抱,跪到萧彦宁的旁边见他胸口处渗出血迹,虽然不多,却是心口位置,小丫头愁眉苦脸道:“你不会要死了吧?”
萧彦宁本来已经挣扎着坐了起来,听她这话,气个仰倒,没好气道:“我说你个小丫头,就没有稍微有一点觉得愧疚吗?”
衡秀老老实实道:“我下次不再坑你了。”
站在不远处的邓戗朗声道:“几位,故人重逢自然是乐事,只是先将老夫的事情了结再说其他吧。”
娆荼瞥了那邓戗一眼,正眼也不看他,只对沈筑道:“他那个弟子不是东西,娶了夫人又娶妾,最后竟然休了原配,令那原配女子在街头被人凌辱,失去清白。结果他还反过来逼那女子自尽,这样的东西,活在世上干什么,我帮邓掌门料理了,谁知这姓邓的不感谢我替他清理门户,还要来寻仇。”
一席话说的沈筑脸上白一阵红一阵,萧彦宁几乎笑岔了气,叫道:“杀的好,杀的好!”
娆荼牵起衡秀的手,道:“走,回去让娘亲好好看看阿秀。”
衡秀道:“可是这些人还在这里。”
娆荼看了眼不远处黑压压奔来的几千游骑,平静道:“你爹爹自有雄兵百万,还料理不了这个江湖?”
衡秀乖乖地跟娆荼走了,还不忘回头对萧彦宁道:“萧彦宁,你不是说要请我娘亲喝桂花酒嘛?走吧!”
沈筑眯了眯眼睛,看了吃里爬外的衡秀一眼,心中甚痛,这么多年的女儿白养了,竟然放着她亲爹在这里迎敌,倒是不忘叫姓萧的去喝桂子酒。
萧彦宁盘膝坐起,笑眯眯摇了摇头,“我和你娘去喝桂花酒,留你爹一个人在这风中喝醋,不厚道。”
难得的良心发现。
沈筑平静道:“那么你留在这里,我去了。”
萧彦宁见他转身便走,留给他一个孤冷的背影,不由目瞪口呆,“不是……沈筑,你什么人啊?”
沈筑走了几步,顿住,沉声道:“不如送给你几句话。”
萧彦宁问:“什么话?”
沈筑回头看了他一眼,“不是送给你的。”说着看着邓戗,“江西邓家做了十几年的地头蛇,邓掌门超然物外自然不会与不成气候的邓家子弟同流合污,所以,请你示下,若是邓先生想让江西邓家满门覆灭,今日尽可以大展身手,沈某绝对不负你意。”
萧彦宁:“……”
邓戗大怒,指着他喝道:“竖子安敢威胁我!”
沈筑冷笑:“竖子?”江湖上无人知道,儒家有沈宴冰,已经悄然入圣。
……
金陵城的白天十分热闹,便显得夜晚格外孤寂。夜深的时候,萧彦宁独自走在城中主道上,不知不觉便踱步到沈府旧宅的外墙外,从这堵墙翻进去,是一片湖水,湖中央有个酸溜溜的名字,梅花坞。
以前有个女人,住在那里。
萧彦宁翻过墙头,落在了湖岸上。
湖上水雾弥漫,近处水面上寒鸦滑过,滑出一行清洌的水波。那水雾之中却荡漾出一条乌篷船,船上悬挂着一盏昏黄的渔灯。
然而这些,萧彦宁是看不到的,他的眼前一片漆黑。耳中却能分辨出寒鸦和筏子在水面滑动的声音,他微微叹道:“难道是神妃仙子?”
娆荼看着湖岸的那个影子,想起白天他临死之际说的那句话。
他说:“娆荼,老子真的很喜欢你!”
她忽然有些心疼,遥遥望着他,就算他的眼睛已经瞎了,就算他内力空空荡荡气机全无,可是依旧腰背挺直,脸上永远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