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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沈筑低头想了想,“没什么感觉。”
娆荼皱了皱眉,哼哼道:“骗人!”
沈筑低声道:“总不能一开始就被你迷得神魂颠倒。”
娆荼闻言一笑置之,有些惆怅道:“也是啊,当时你是那样的谈笑自若,可怜我当时一无所知,心生情愫却不知都是你的阴谋算计!”她忽然觉得十分不甘心,“沈筑,都是你不好!”
沈筑“嗯”了一声,“都是我不好!若不然,你便去当了青州府尹公子的小妾。”
娆荼想起这么回事,若是不嫁给他,爹一定会将她许给青州府尹的公子。当时许家没落,若她真去当了小妾,两三年后遭人嫌弃,此时又是什么光景呢?
娆荼搂住沈筑的脖子,叹道:“我这一辈子,好也好,歹也好,遇到你总是不亏。”
沈筑循循善诱低声问:“那咱们现在是不是可以睡觉了?”
娆荼瞪了他一眼,“沈大人老奸巨猾,在这床第之上就别算计我了。”
沈筑将她按回被子里,一双手不老实地落在她身上某处柔软,“别冻坏了,我给你揉一揉。”
娆荼狠狠拍掉他的狗爪子,“之前是谁叫我疯婆娘的?我可记着这话!既然是疯婆娘,并不知趣,如今咱俩只是因为那一对儿女勉强将就罢了,其余的事情,能免就免了吧!”
沈筑噙住她的红唇亲了亲,低声道:“免不了,你之前说了,要天天。”
……
五月在校场营帐里睡了一夜,早起醒来照例去城头巡视,却看见一个他并不想看见的人。
萧彦宁。
他站在城墙上面朝远方,晨风带来江水拍岸的声音。五月看着他的侧颜,不知怎么,他想起小时候在大梁皇宫中,有一次偷偷看见皇帝站在高楼之上眺望远方的模样。
虽然都只是看到了侧颜,但是五月有一种感觉,如今的萧彦宁与当年的老黄帝是一样的神情。专注且威严,好像这片江山,可以由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五月的眼中浮起一丝不已察觉的戾气,萧彦宁平静道:“站在干什么?过来!”
五月迟疑了一下,走上前对萧彦宁拱了拱手,“五王爷。”
萧彦宁嗤笑一声,“多少年了,你还叫我五王爷。若论起来,咱们还是兄弟。”
“在下许伍,与萧氏没有半点关系。”
萧彦宁闻言点了点头,“有时候想一想,你与我其实很像。”
“王爷的母妃是皇帝赐死,而我的娘亲,皇帝根本就不记得,我不过是那个人一时兴起犯下的错误。”五月倔强而决绝道:“所以我与王爷并不像,至少,王爷还可以赢得皇帝的忌惮。而我,连提及都是笑话,连下杀手都是风轻云淡。”
萧彦宁沉默了片刻,叹道:“所以,你既已知道帝王家凉薄,为什么还要这么卖力想要得到这座江山?”
“唯有君主薄情,帝王家才凉薄,而我自问不是薄情寡义之人。”
萧彦宁冷笑道:“你这样说,只是因为你还没有拥有权利。”
五月皱了皱眉,想要反驳,忽听身后传来熟悉脚步声,他转过头,对来人抱了抱拳:“沈先生。”
沈筑微微颔首,对五月道:“先去吧。”
五月没有迟疑,道了一声:“是。”沈筑等五月走下城楼,对萧彦宁道:“谢堂燕怕是坐不住了。”
“是么,难不成姓谢的要亲自带兵攻下江陵,这不正中你下怀?”
沈筑叹道:“我只怕他要出兵,却又躲在潼川当缩头乌龟,不敢亲自来。”
“那不过是损耗他的兵力,你怕什么?”
“他的大军兵临城下,难道不抵抗?两方亏耗,鹬蚌相争,只怕渔翁得利。”
“渔翁?是谁?”
“陆知命传信给我,慕容云横要这江山为紫衣陪葬。而且……我发现这江陵城的布防,似乎有些纰漏。这些年,江陵的布局人一直是珍珑……珍珑出自琉璃山……”
萧彦宁闻言微微一怔,随即朗声一笑,抚掌道:“慕容云横原来是这个意思,也不错,也不错。我之前一直看不懂这姓慕容的究竟想要干什么,原来是这样啊。”
沈筑见他笑得旁若无人,淡淡道:“不错什么?江山庙堂大乱,你难道可以独善其身?”
萧彦宁闻言冷笑一声:“什么独善其身?我这半条性命都快入土了,还在乎这个?沈筑,你是大圣大贤,我却是个俗人,众生死活,与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