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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心惊胆战,就连解散的时候,这群人腿都发软了。邓海东看着他们远走,口中云淡风轻的道:“这群不肖子弟,还当我会公报私仇吗?”这厮首先已经把自己辈分拔高到了猴爷的等级,同时心中狂喜,毕竟能报仇还是好的,灵魂不是那个灵魂可是记忆还在嘛。
一边的猴爷自然是威严的点头赞同,高声说:“打,要见真章才行。”子弟们跑的飞快,魂飞魄散,各自归家各自找妈,做好休养的准备,于是一夜内不知邓家多少大嫂躺了那里含泪担忧,只有邓海东这等罪魁祸首高枕无忧,明台有灵,便是吃喝拉撒时也在修炼之中,这让他如何能不自在逍遥?可平三来了。
而今夜无月,宋明远正坐在案前,青灯之下默默的翻看着信笺,良久之后宋明远抬起头来,将信笺放下,走到窗前看着乌黑一片的天空,似乎满怀心思。
“少爷。”宋泽走到了门外低声道。
宋明远回头过来,招招手:“坐吧,宋泽,果然不出我所料啊,老爷要我忍耐,并说已经报给大伯和祖父,呵呵,其实说了又有何用?”
宋泽一时无语,宋明远揉着眉心叹了口气:“我这一房,兄妹两人而已,我又练不得斗气武技,不为族内看重却在爷爷庇护下,霸占着洪城之位,难免有人眼红啊。其实,我知道,小妹之所以来这里,还不是为了我这个无用的哥哥?”
宋泽慌忙站起来说道:“少爷言重了,老爷和太爷都是很看重少爷的。”
“但下任族公却是大伯,爷爷百年之后,宋门还有我宋明远的立足之地吗?三代之后恐怕我这一房就要沦落为外房子弟了。人说将门荣华富贵,谁晓得其中艰辛,我看武尉邓家上下齐心,心中甚羡慕那海东兄啊。”
“少爷放宽心吧,太爷怎么会不问他的亲孙呢?”
“你可知道年末就是上缴税赋之时,恐怕这又是一个难关啊,这杜家已经和我势如水火,那邓家如今知道了我无依无靠,难道还肯尽心?唉,如今我这是进退两难。”
“少爷,我看邓公不是势利小人,更何况那邓海东热血豪勇。”
宋明远微微摇头,心中毫无把握,唐武十一尉法,全城税赋十分之一给予杜邓两家平分,可这历代前任都是和稀泥的角色,从来不管这两族争斗,也不敢插手,于是这天下第二大城的税赋所得却极低下,因为杜邓两家的税赋根本就收取不到。
城主若是“晓事”,那么这两族则还会给些面子,因为洪城每年都有定额上缴,去了这杜邓两家,城主能获多少税赋?全靠两家帮衬才得以交足赋税,于是城主拿人手短,压制又无力,最终杜邓各自半城,历代城主只能按着这个规矩而来。
但如今,已经等同和杜家翻脸了,岂不是说还要倒贴十分之一出来,给了杜家难道不给邓家?
若是不给,杜家岂能没有借口?洪城岁入如今不过百五十万金,到年末还有两月,差额本就还有近乎一半!这交不足赋税,又是自己为政无能的表现。
而宋泽的意思是干脆和邓家借款度过难关,可是要邓家拿钱出来然后还分给对头?这如何可能呢!
想到纠结处,宋明远满脸无奈没有良策,长吁短叹道:“被逼至此,可笑枉为城主!这世道啊,天子问不得镇帅,城主问不得所辖,据说交界之处,镇帅在拉拢将门,将门在争夺校门,武校之间甘为马前卒试探争斗,于是武尉转眼灭族破家,天下三分之象已出,乱世将至,身处这关中腹地帝都之侧,又能平安几时?”
第二节 反讽
说到这里,宋明远回头看着宋泽,凄惨一笑:“争来夺去又有何用,大伯为人刚愎自负,武勇了得却飞扬跋扈过甚,二叔一心只带兵马,埋头不问外事,可怜我父一向不争,只是劳心劳力,但辛苦多日却不得重用,宋家将门啊,百年之后或许还不如武尉邓家气象。”
宋泽面色惨白的看着他,少爷所说句句是实,可是他又能如何,眼看少爷好不容易振作起来,不想才过了一日,他便又陷于这账目之中,宋泽咬咬牙,然后开口道:“要不,少爷,我们便回去求老爷吧?”
“他向来反对我放任外方,说徒惹事端,是我和小妹求了娘亲和二叔才得到的职位,大伯也是买了二叔面子才勉强允许,可笑堂兄弟们还当我在这洪城得了多少好处!我又如何求的父亲,求的二叔?”
“可,可怎么办才好呢?”宋泽忧愁的道,宋明远摇摇头:“走一步算一步吧,再不行今年的上缴一半,拖过年后再说就是。”
宋泽想再说什么,心想却是给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