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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心有愧呢那男人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下,见招娣已经快步走进了屋子,想了想也就快步跟上。云洛和其他人都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前堂只有一个徐姐坐在那里。招娣径直地走向内室,那男人看到徐姐还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但徐姐见怪不怪地点了点头,回身去把店门从里带上,但没有落锁。徐姐已经把原来的一个小杂屋收拾出来给招娣做卧室,不过她仍然还时不时地去云洛那里睡。现下,她已经率先进了屋,屋门大开着。她坐在床上,对那个迟迟没有进来的人说:“进来啊,把门关上。”那男人这才很迟疑地走进房间来,还转过身轻轻地关上了门。“坐吧。”他坐在了招娣的旁边,显得愈发地局促。招娣和他的目光极快地对视了一下,然后沉默地开始解自己衣服上的扣子。那个男人这次很快地反应过来,一把抓住招娣的手。招娣转过头来,用一种很习以为常的眼光看了他一眼。他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妥,连忙把手放下来,远远地站了起来。“不是,我不是想这个。”“你送东西给我,我谢谢你而已。我不欠别人的人情。”“我只是觉得你很美,我想和你说说话,只是这样我觉得就很好了。”“可我没什么能跟你说的。”但她抬眼看见那个男人站在那里的样子,觉得既怪异又好笑。不知道为什么,她指了指刚才的位置,对他说:“你要一直站着吗?”他就又一次坐了下来,虽然依旧没有什么话,但好像气氛比刚才缓和了一些。招娣掏出一支烟,对他略一示意道:“介意吗?”得到了他否定的回答后,她点燃了烟,沉默地抽起来。那个男人看着招娣在烟雾中变得氤氲的眉眼,有点着了迷。但他很快地控制了自己,抛出了他今天的第一个问题。“你一直就在这里吗?”招娣随手拾起脚边扔着的空罐子,往上面抖了抖烟灰。她没有去看那个男人的脸,她像是在回答他的话,又像是自己口齿之间模糊不清的呓语。“大概吧,那以前的事,我早就不记得了。”“哦……你喜欢那本书吧。它写得很好。它说:‘即使整个世界恨你,只要你自己问心无愧,知道你是清白的,那你就不会没有朋友。’”招娣已经抽完了那支香烟,她把烟蒂从罐子的入口狠狠地塞进去。然后,她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那个男人,云淡风轻地问道:“那这本书有没有说,如果连自己都不这样觉得,那应该怎么办?”他被问住了。半晌,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招娣自嘲地笑了一下。“我早就告诉过你,我说不了你想听的话。”她抬眼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然后收回目光毫不闪躲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尚还有一点领悟力,连忙站起身来说自己该走了。招娣坐在床上,既不肯定也不否定,甚至连起身送一下他的意思都没有。他步子很快地走到了房间门口。在离开之前,他转过头来看着招娣说:“我还能再见到你吗?”他的那种神情,让招娣联想到一个很陌生又很遥远的语汇——真诚。“我一直在这里,你想来就可以来。不过你的等到我有空的时候。”那男人见她这样曲解了自己的意思,脸上似乎出现了几分愠色,他一言不发地走出门去,房门也从外面被关上了。这是个连愤怒都不忘轻关房门的男人,不知道应该说他有礼,还是应该说他刻板。招娣很无奈地摇摇头,上床拉上被子躺下了。她没有看到那男人离别时的神情,但她分明觉得那个背影好像有点落寞。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招娣总是会遇见那个男人,不过总是在那个旧书屋里。招娣的行动轨迹太过单一了,不去那里逛逛的时候,她大概一天都不会离开店里。至于她那天跟他说过的见面地点,他却一次都没有来过。碰面的次数久了,招娣也就从别人的嘴里对这个人的底细了解得差不多。他是从外面来到小县城教书的老师,小县城里的学校少,老师也少,更不要说是从外面来的。这的人还依旧保持着尊师重道的传统,所以他们对招娣有多轻蔑,对段嘉就有多尊重。认识他的人也很少会直接叫他的名字,总是段老师段老师的称呼,他的全名是在招娣已经见过他很多次以后才偶然听到的。他的身体似乎也不大好,脸上总是那样苍白的颜色,鲜少会有脸色红润的样子。就连这一点,招娣也是在与他见过很多次以后才发现的。她好像已经不会去注意一个人了。这位文质彬彬的人民教师似乎特别清闲,她在小书屋与他碰面的概率几乎高达百分之百。招娣自己也搞不清楚,是他太过热爱书山文海,还是真的太凑巧。其实,一切的偶然一定有他必然的因素在。段嘉很早就摸清了招娣出现在书屋的时间规律。每个月的第一个星期一,书屋会内部整理一次。即使不进新货,也免不得翻找出一些旧的库存。所以在后面的一天,招娣一定会去那里转一圈。其他的星期里,她大概会在星期三在书屋露面。如果星期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