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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眼窗外,安宁寂静,没有下人在院子里走动,似乎知道徐陵刚从宫中回来,下人们都离正房远远的。
徐陵转过身去,轻轻说道,“我可能要去福建传旨,若是你愿意,我便找了借口将你休弃,你或者回白家,或者去山东,也或者在半路上就跑掉,就像你在护国寺那样,作一个落崖的假象……”
徐陵的声音越来越低,虽然屋子里落针可闻,可说到最后槿娘却几乎听不见。
待仔细听清楚徐陵说的话,槿娘却震惊的睁大了眼睛,他这是让自己逃跑?
下意识的,槿娘想拒绝,可是,这不是她一直以来的愿望么?逃离这些侯门府地,过自己的小日子。可为什么。为什么没有欢喜,没有高兴,而是有几分失落的慌张,似乎不受控制的,槿娘就开口道,“为什么?”竟然是想问一问原因。
没有回答,徐陵依旧背对着她,眼睛看向窗外,“假的户籍身份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你舅舅是在福建失踪的。我便把你安排在了那里,若你不愿意回去,我也给你准备了田地和庄子。以及一笔银子,足够你的花销,有什么其它的事情,只要你开口,我也会帮你去办。咱们的契约就此作废。从此以后,你想去哪儿,想给嫁都可以自己作主!”
“不是说福建大胜,大军不日凯旋么?你去福建做什么?”嫁给谁都可以?那刚刚的……又算什么?槿娘只觉得浑身发冷,却又无力辩驳。
徐陵轻轻摇头,“的确如此。这还是三日前议定的,当即就散了消息出去,可皇上的旨意还没有发出去就出了事!父亲明天就会出宫。而我,恐怕月底就要离京了……”
槿娘跌坐在炕上,紧紧咬住下唇,让自己不再开口。
徐陵转过头来,似乎也看出了槿娘的慌张。他心中轻叹,却是难得的坐到了槿娘的身侧。温柔的道,“事情当然还没有到那个地步,我只是想着,这时候便是最好的机会,你父亲不在京中,到时候我让人送你去山东,路上行事倒也便宜,你若是……若是有所顾忌,咱们就再做打算!”
槿娘偏过头去,“不!你说的对,此时是最好的时候!”
既然他已经开了口,她又何必自取其辱?倒不如就此了断,两个人就此分开,她嫁给谁,他又想娶谁,都跟对方再无关系。
徐陵的眼睛里透出几分失望,他张了张口,到底还是闭了嘴。
话到这里,两人都不知道如何继续说下去,徐陵借口疲惫躺到了卧榻上,而槿娘也有些木然的拉了被子睡到了炕上,眼睛却睁着,怎么也合不上。
闭上眼睛,从前的事情像潮水般涌来,逼的槿娘喘不过气。
第一次相见是在郑家,因为徐纤儿,不知道为什么,徐陵给自己第一眼的印象,除了登徒子三个字以外,不得不说,还是很让人惊艳的;不同于初见五皇子的惊艳,那像是乡下妞进城以后看到的第一栋大楼一样,只是让人惊讶;又不同初见段之祺的心跳如鼓,那是在绝路之时看到希望的欣喜;而徐陵却是实实在在的击中了她的心,就像是前世见过一般,眼的那个人,明明是第一次见,却只觉得熟悉的紧。
也是因此,对于他递了一只绢帕给徐纤儿,槿娘的反应如此之大。
徐纤儿再是女子,也不过是个小女娃娃,用脚指头也能想出来,徐陵这样的贵公子,又怎么会去调戏一个小娃娃?而偏偏她就那样的跳将出去,指着他的鼻子骂。
而徐陵竟也没有生气,甚至连解释都没有一句,就这样笑咪咪的看着她,就像一个爱猫的人,看着自己心爱的猫儿调皮的伸爪子一般。
第二次相见,同样是在郑家,她躲在树后,被他一下捂住了嘴,同样是心跳如鼓,但总觉得多了几分喜悦。
徐陵给她出了个极好的主意,救下了七娘,也解了徐家的危难,挽救了两家的名声。
第三次相见的时候,似乎已然注定,自己要嫁给他了,那天徐老夫人的眼睛就一直在她的身上打转,似乎她从那树林深出走出来的时候,就直接走进了徐老夫人的圈套里。
在此之后,悬崖上的巧遇让他洞悉了自己的心思,又借着徐纤儿的手,送了自己一对赤金的耳坠。
直到临出嫁的那一日,白正圃和梅氏还在紧张徐家会不会娶她,而徐家似乎早已经胜券在握,这其中,有多少是徐承宗或是徐老夫人的意思,而又有多少是他的意思呢?
怎么想,他都不是对自己完全没有情份的。
还有婚后的相处,平日的体贴,在同僚面前不顾颜面的拉着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