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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羽君吃了一骇。
王九儿的目光在羽君脸上搜寻片刻,见羽君一脸茫然,垂首喃喃道:“你从前经常这样笑的,在你娘要收作妾氏之前……”羽君揉揉眼睛,没看错吧?王九儿在说这句话时的眼神,迷离中夹杂着些许怅惘和回味。
他们之前就认识……
他们是同门师兄妹……
他们从前并非交恶,甚至可能曾经十分亲密……
羽君条条梳理她已知晓的情节,再加上一点儿八卦想象,原来混乱的思绪已经逐渐显现出条理。只是有一点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事情,让小小年纪的笙平忍心下此毒手,加害对她呵护有加的师兄?直觉告诉她,问题的关键就在于王九儿嫁给笙平老娘这件事情上。
忽地灵光一闪,向王九儿问道:“我过去是喜欢你的吧?”只有这样,才可以解释为何王九儿另作她嫁,尤其是嫁给自己亲娘时,笙平的不甘与愤怒。甚至于在娘亲死后,还不放过王九儿,给他戴上“死面具”这样残酷的枷锁。其实应羽君本尊是没胆说这种变相表白的话就是了,只是因占用了笙平的身体,以旁人的角度审视感情,才敢开口。
“你……你怎么会这样想?”王九儿被这突来的一问吓了一跳,语句有些零乱。片刻后恢复了平静,“你果然是不记得过去了,我们只是师兄妹。只是如今我已与你娘亲拜过堂,是你的爹爹了。”
这个王九儿,羽君哀叹。亏得自己初时还觉得他温柔贤惠,忍不住为他的遭遇抛了许多同情泪。她这才只不过将自己的大胆假设小心求证一下而已,这小子就立马拿出老爹的架子跟她划清界线。
老天爷你实在不公平,平时在公司偷懒时不是没看过穿越文。怎么人家穿越有哥爱,真轮到自己的时候,好端端地蹦出个后爹来?
“你多大年纪?”羽君手指轻揉太阳穴,又有点儿头痛了呢。
“十七。”
汗,比自己想象的年纪还小了三岁。要一个心理年龄二十五岁的大龄女青年向一个十七岁的小子拉下脸来叫爹,会不会太扯了点?即使是现在外表是小孩子,也不能接受。她应羽君虽然好说话,但前提是不能太荒唐!
“你要清楚一点哦,我是绝对绝对不会叫你爹的!叫师兄还可以,要么就和你师姐……不我师姐……呃,咱们师姐一样叫你九儿也好。总之就是不能叫爹!”这是尊严问题。
“……我知道,你心中向来不屑与我相处。尤其在他们污蔑是我克死你娘亲之后。”说罢,双手又攸地收紧。羽君的脚再次遭殃,心道十指连心,指的是脚趾吧?
“你别激动啊,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个爹叫不出口嘛。”这王九儿的脾气是不是来得太快了一些?
王九儿自嘲一笑:“罢了。早知道这就是自己的命,强求你作甚。倒像是我贪生怕死似的。”说罢将手松开,不再看向羽君。
羽君的脚重获自由,心中没缘由地升出一阵失落。“我认不认你,和你贪生怕死有什么关系?”这里的人是不是都这么夸张?最起码刚到这里遇到的这俩人,一个暴烈如火,一个动不动就以死相逼。
“若然你不肯认我,依照莲山村的旧例,但凡妻子先逝,为夫者非正室,又无所出,只有殉妻一途。”说罢怅然一叹,不复言语。
这破地方,滥规矩。羽君回想自己原来的世界,即使是古代,男女多么不平等的时期,也只有帝王才有权让妃子陪葬。
“难道真的没有别的法子么?”
“我也不想强求你,这就去笙家请死。”言毕起身,愤然走向门口。
“喂~你回来!”--恍若未闻。
“王九儿!”--言如入海。
“师兄!”--脚步放慢。
“爹……”--猛然停步。
唉,说了不叫的,结果还是拗不过他。也罢也罢,尊严哪比得了活生生的人命重要,羽君龟毛的自我安慰。
一个欣喜的转身,王九儿已然回到了床沿。
“不要……”不容羽君出言拒绝,再次用双捧住了那双饱又摧残的小脚。不过话又说回来,经过他这一味反复的机械摩擦运动,羽君双脚居然真的逐渐转暖,而那丝温暖,居然也像能传递般,一直漫延到羽君心中。
王九儿嘴角噙笑,眼神温柔,似乎那个刚才还要甩门离去的人根本就不是他。羽君心中那个感慨啊,人果然不是可以凭第一印象就认定的,这个王九儿,看似厚道,说不定骨子里面鬼得很哩!不甘心的用眼横了他一下,他也不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