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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自小种种情谊纵然随花央河逝去而珍藏心中,暮梓枫自问未曾有片刻遗忘,如今惊闻重生之息大喜过望,却不想身份悬殊有如当头棒喝。
“为何?为何本皇死而复生?为何本皇会是妖皇?为何本皇要取扶挽音额前的玲珑石?如此多为何本皇实在无那般耐心详细解说。”
影碎诗冷笑出声,他发上竖着碧色金冠,目若秋波身似柳长,此等风华绝代仍是暮梓枫熟悉的俊美绝伦,语出却这般陌生,想起过往的情谊,她忍不住哽咽:“四师兄,梓枫不明白为何你对二师兄下的去手?不明白你为何举剑对着梓枫?不明白为什么十多年朝夕相对的情谊如此不堪一击。”
闻言影碎诗拊掌一笑:“梓枫,师兄才知你伶牙俐齿的紧,如此动之以情无非是想让我放了你们,可以,留下玲珑石。”
“就算今日你拿了玲珑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等你我元气大伤无非魔界渔翁得利,如此辛劳得到的玲珑石到头来非己袖中之物,不知你甘也不甘?”扶挽音抱着风卿凌神色难辨,唇角携着舒浅笑意:“西流宫既是魔界玄子又岂是无胆匪类?你真以为他走了吗?双方相斗即使你胜出也必定消耗不少内力,只要你一出地府,届时他带领魔界众人夺玲珑石,岂不是一石三鸟之计,你若愿意,大可空为他人做嫁衣。”
影碎诗不可置否,他确实感应到不远处的西流宫,如今自己功力尚未全然恢复,若真在此时与扶挽音和暮梓枫动手必也讨不了好,到时魔界三宫一齐恐难应付。
双方僵持时,地府一阵强光出现,众多妖精跪倒在影碎诗身前,嚣张大声道:“皇,魔界玄子西流宫已被驱逐回魔界,属下等已包围地府。”
“喔?哈哈哈……扶挽音你可听到?念在同门一场,本皇不会给你太大痛楚。”影碎诗仰头大笑,目光牢牢锁住他额前蓝光悠扬的玲珑石,待看一旁泪眼朦胧的暮梓枫时不由一怔。
“六师妹,带她走。”扶挽音抱起风卿凌递给暮梓枫,轻声安慰:“他不是从前的花央河,更不再是你的四师兄,别难过。”
暮梓枫脑袋往后一昂,生生逼下满眶泪水,曾几何时花央河背着自己满山跑,躺在溪边坐在树上,多少欢声笑语随着他八年前的死去尘埃落定,如若能够选择,宁愿他不曾醒来,她将风卿凌平放在地,道:“二师兄,梓枫生死与你共进退,若回了庄里,梓枫何能再承受一次失去兄长之痛,至少不要让我空有一身法力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亲人离开而无能为力。”说着她再次红了眼眶,遥想八年前花央河在引洛谷死在她眼前,那是何等沉重的打击,那代表一个人将永远消失。
几声妖吼伴着影碎诗倾身前来,他意在速战速决,故对扶挽音出手狠辣,法光照耀灰暗的地府,周围烟尘四起,即便他自负,却未天真认为数招便能制服扶挽音,更料不到扶挽音会往他剑上凑,见这一幕的暮梓枫大惊失色,不顾一切挡在扶挽音身前,这是相知十几年来唯一一次如此接近他,感受到属于他的气息。
“六师妹。”
“梓……”
同是两声呼唤,一声恍若沉吟,咽下喉去。
扶挽音脱了外衣裹住被一剑穿胸划开了衣襟的暮梓枫,对上他那双隐含笑意的双眸时,影碎诗便知今日被他算计了。
“若换八年前,你会这样对待我吗?”暮梓枫勾起血色全无的唇,眼里大颗滚下,影碎诗他欲言又止,心里五味杂陈,只恶狠狠瞪着扶挽音,他就不该对这个擅长权谋之人放松半个心眼,竟带了暮梓枫来。
三人僵持间,三道法光从地府上空洒下,清风错扶起暮梓枫就走,不曾望一眼昔日的花央河,速度之快若不是暮梓枫凭空消失,不会有人认为她来过,伴着一股青竹淡香在地狱散开。
“先走。”
这句话出自幻成雨之口,他身旁站着同是素衣雪颜的若成风,两人往地府一站霎时光彩旖旎。
“有劳。”横抱起风卿凌,扶挽音头也不回离开地狱。
“又见面了,时隔八年封印已破,你们可有把握胜得本皇?”眼见到手的玲珑石飞走,影碎诗握紧了拳头,恨不得把这两人与清风错碎尸万段,尤其是眼前这两个,“八年前你们连同乱花庄主把本皇控在南墓山险险打入万劫不复之地,只是今日你二人胜不得本皇,本皇暂时也胜不得你们,假以时日本皇必复仇,以扫八年前之辱。”
影碎诗随着绿光消失,周旁也没了妖气,若成风幻成雨未逗留片刻闪身离开。
地府阴暗沉沉,杳无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