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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已给本侯下了暗旨,只要你有蓄意谋反的嫌疑,就杀无赦。”
谋反、又是谋反,沐元澈听到这个罪名,就好像有魔音在耳边震响,致使他再也不能平静。当年,先皇给沐氏一族定罪也是里通外国、蓄意谋反,灭了沐氏一族满门。无独有偶,当今皇上又给他定下了谋反之罪,看来也想灭他满门了。
君不正,臣投外国,逼入绝境,为了活命,顺民忠良也会反。
沐元澈很清楚皇上和徐慕轩等人都想让他死,他不想乖乖赴死,就要杀出一条活路。他反了,他的妻儿怎么办?而今,他们是她唯一的牵挂。
“侯爷、侯爷。”徐慕绣不顾喜娘阻拦,从花轿里下来,手里抓着绣有鸳鸯戏水的大红盖头,朝沐元澈跑来,“侯爷,沈妍就是个下贱无比的贱人,只要你休掉她,扶我为正妻,我会求哥哥、求祖父向皇上说情,证明你并未谋反。蓄意谋反的是沈妍,是她逼你的,保住你自己,把沈妍那个贱人碎尸万……”
徐慕绣想说把沈妍碎尸万段,够恨、够狠、够毒。可她还差一个“段”字没说完,再说就要等到下辈子了,还要保证她下辈子也能托生成人的话。
因为就在她那句话将要说完时,她的脑袋已经离开身体,飞出去了。她的身体仍然直立,过了一会儿,她的身体抽搐了几下,才倒在雪地里,血喷流而出。
所有的人看到徐慕绣尸首分离,鲜血四溅,都吓呆了,胆小的当场昏死。时间好像在那一刻静止了,呼啸的寒风都无声无息,如同冻结了一般。
沐元澈挺身直立,仗剑向天,鲜血滴落沿着剑韧滴落。他神情淡然沉静,此时,在他眼中根本没有该死与不该死的界限,也没有对生与死的怜悯。他征战疆场多年,每次出征之前都会用死刑犯祭旗祭天,浴血沙场、见惯马革裹尸的人无所谓血腥和野蛮。今天,他杀死徐慕绣也是血祭,这次的血祭是开始,也是结束。
他要用鲜血祭奠沐氏一族八十几条人命的血海深仇,祭奠他的父亲近十年徘徊在人兽边缘、生不如死的日子,祭奠他的母亲为这个皇朝呕心沥血、最终惨不忍睹的下场,也祭奠他自己忠君卫国多年、最终背上蓄意谋反的罪名。
本身,他对徐慕绣并无恶感,但也不会因为徐慕绣死在他的剑下而愧疚,他不是误杀。若说徐慕绣只是仇恨沈妍,想做他的正妻,伙同这些人逼迫他而错不致死。那么,沐家灭门惨案中那些惨死的孩童呢?垂髻赤子,又有何罪?
当年,若不是松阳郡主勾结左天佑,给先皇提供沐家所谓有罪证,沐家怎么会被灭门?现在,他杀死松阳郡主就象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可即使杀了松阳郡主也不能为沐氏一族雪洗冤屈,所以才容松阳郡主苟活至今。如今,徐慕轩几次触犯他的底限,别说杀徐家一个人,就是灭徐家满门,他也不觉得为过。
“侯爷,这……”山橙、龙葵和半夏都着急惊慌,但她们并不是害怕,她们都出身金翎卫训练营,见惯了生死,早已漠然了。沈妍让她们跟随沐元澈,就是想时刻提醒沐元澈为了妻儿忍耐,沐元澈没忍住,就是她们失职。
“你们走,快走,尽全力保护夫人。”生死关头,沐元澈的语气很淡定。
“我们……”山橙和龙葵互看一眼,心中没了主意。
“现在开始也行。”半夏反应最快,没容山橙和龙葵多想,她就发出了信号。
山橙和龙葵见半夏发出信号,互相点了点头,也开始按沈妍和计划做准备。
徐慕绣的人头飞出去,很会找地方,一下子就落到了端华公主怀里。端华公主沾了满手血,一声惨叫,把人头丢出去,就昏倒了。她身体滑倒,顺势带倒了徐慕轩,人头不偏不歪,落到徐慕轩的心窝上,吓得一声惊叫,赶紧跳起来了。
徐慕轩是文官出身,费尽心机想报仇,朝堂的阴谋算计少不了他。但流血死亡他经历得不多,尤其是现在,一个与朝夕相见的人就活生生死在他了面前。但现在的情景由不得他胆怯,这对于他是个机会,他也不会为徐慕绣的死伤心。
他刚到京城时,海氏仇恨他这个外室庶子,极尽能事地冷遇虐待,同父异母的徐慕绣也看不起他。徐慕绣死了,海氏会生不如死,他高兴还来不及。
“快去禀报皇上,沈元澈杀了皇上指给他的正妻,抗旨不遵,蓄意谋反,速速调御林军来截杀。”徐慕轩面带冷笑发号施令,语气中透出狠厉的快慰。
沐元澈摇了摇头,撕下衣衫的下摆擦拭剑上的鲜血,好像徐慕轩的话与他无关一样。事到如今,他无须再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