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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手下来报,“千户大人,黄公公,塌方的碎石已经抬走了,标下进去清点犯人人数,果然只少了狐踪一人。另外前天关进去的那个周夫人被落石砸死了。”
“什么?”毛骧立刻站起来,“其他犯人呢?”
手下说道:“有几个受了点轻伤,均无大碍。”
毛骧说道:“天牢本来就建在地下,牵一发而动全身。赶紧将犯人关进囚车,暂时换到另个的牢狱关着,等工匠们确定天牢没有坍塌的可能后,再把犯人关进来。”
“是!”手下听命而去。
这事传到了姚妙仪那边,她正在给一个中曼陀罗花毒过深的狱卒施针,闻言银针都失去了准头,插错了穴位,狱卒疼的冷汗直冒。
“周夫人死了?”姚妙仪心中惊讶不已,因为昨晚的行动是她和道衍、姚继同一起制定的,先引得郭阳天上钩,然后乔装郭阳天的手下救出狐踪,砸毁洞口后立刻去太子湖设伏,除掉追踪的郭阳天,还顺便栽赃给他,以混淆视听。
从表面来看,就像是郭阳天再度背叛反水,带人救出狐踪,以回归明教。
至于周夫人,姚妙仪是最不希望她的,因为周夫人一旦被灭口,当年母亲之死的线索就再次中断。
“是的。”刚刚恢复神智的丘福补充了一句,“她运气太差了,洞□□炸时,囚室落下石块,砸在了床上,脑浆都流了一地,发现时身体都僵直了。”
“我亲自去看看!”姚妙仪转身就往天牢走去。
丘福拦在门口,劝道:“毛千户说了,天牢有坍塌的可能,太危险了,连囚犯都转移了囚室。姚姑娘,周夫人的尸首已经抬出来了,就停放在雪地里。”
周夫人的尸首被一卷草席裹着,徐增寿和常森也围在那里,徐增寿气得跳脚,说道:“早不死,晚不死,这个时候死了,我父亲岂不是要背一辈子黑锅。”
姚妙仪打开草席,周夫人半边脑袋都被砸没了,另一半颅脑空空,一直独眼圆睁,死不瞑目和徐增寿常森看了个对眼。
“啊!鬼啊!“
徐增寿和常森犹如同胞兄弟似的,齐齐发出一声惨叫,两个大男人拥抱在一起,打着哆嗦,躲在了姚妙仪身后。
看着两个不争气的纨绔,姚妙仪摇了摇头,没好气的说道:“嚎什么嚎?大白天的哪来的鬼?亏得你们都是将门之后,真替你们祖宗脸红。”
徐增寿将头埋在常森的肩膀里,“你厉害,你是如假包换的将门虎女,我们胆小,就不凑这个热闹了,哎哟,吓死我了。”
言罢,这两人居然拥抱着齐齐埋头闭眼走开!
毛骧和黄俨过来了,黄俨对姚妙仪客客气气说道:“姚姑娘,这几天你受惊了,皇后娘娘一直很牵挂。”
黄俨打着马皇后的名义,姚妙仪不敢怠慢,“多谢娘娘关心,妙仪安然无恙,望娘娘莫要牵挂。”
黄俨和毛骧是见过世面的,并不害怕这具死相恐怖的尸首。两人靠近过去细瞧,觉得周夫人的死相可怕的有些反常:但见周夫人半个头颅挺硬僵直、腰背反折,向后弯曲,犹如角弓,双手双腿也是如角弓一样反张着弯曲。
“弓角反张,周夫人是中了马钱子之毒而死。”姚妙仪说道,“有时候破伤风病人也会出现这种诡异的死相,但是周夫人身体皮肤并无破伤风溃烂之处,可以断定她是中毒而死。”
“而且是在被砸之前就咽气了。”姚妙仪指着周夫人半个的破脑袋说道,“若是天降碎石,人的本能是双手抱头保护自己,但她是双手反张在背部,所以可以断定她是中毒在先。”
毛骧心中的疑团更大了,“昨晚天牢只逃脱了一个魔教逆党头目,狱卒们都被迷倒在地。周夫人入狱前被女探子搜过身,不可能服药自尽。唯一可能投毒的,就是魔教逆党。可为何魔教的人要杀周夫人?”
姚妙仪也觉得难以置信,是啊,杀周夫人这事,义父和义兄都没说过啊,难道是营救过程中发生了什么事情,迫使狐踪临时起意,毒死周夫人?
黄俨则说道:“魔教做的?莫非当年杀害徐夫人的是魔教中人?他们营救狐踪,顺便灭口?”
姚妙仪闻言,顿时脸色惨白,身形摇摇欲坠。义父,义兄,明教……当年杀害母亲的是周奎和赵千户他们,和明教无关,可是明教为什么要杀周夫人?真是他们做的吗?
周夫人算是当年的见证人,为何将她灭口?
如果连义父他们都不能相信,那我以后该如何应对?
“姚姑娘?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