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页(第1/2 页)

&ldo;我哪是不听你的话。&rdo;高静阳走过来，看见他姑姑的脸色已经缓和了下来，就伸手拉住她的胳膊，说：&ldo;你放心吧，你跟我姑父如果非要让我选一个，我一定选你。&rdo;他说着语气就伤感起来了，就连高明红也看不出他是真心还是假意，因为那黑漆漆的眉眼太真诚了，看着她说：&ldo;虽然我并不愿意，可是姑姑如果坚决不让我见我姑父的话，那以后我都不见他了，我再伤心，也会都听你的。&rdo;&ldo;现在倒是会说话了，你这么一讲，我再强迫着你，那我成什么人了。&rdo;高明红握住他的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ldo;你打小就有脾气，我跟你生活了这么多年，也不能十分地了解你。你姑父对你好，我也看在眼里头，可是你想过没有，你姑父将来一定会再结婚的，将来他有了自己的孩子，还会这么疼你么？&rdo;&ldo;我不需要他疼，我都这么大了。&rdo;高静阳看着他姑姑，轻轻地笑了出来：&ldo;姑姑你忘了，我都十七岁了，再等一年，我都要成年了，我姑父想要我的监护权，就给他不就行了，等我到了十八岁，他就是想管我也管不住啊。&rdo;&ldo;我就不知道你图什么，图他那点财产还是图他那点感情？我跟你说，那两样咱家都不缺，我现在跟你说你也不懂得，这法律上有没有关系，影响可大着呢。&rdo;&ldo;姑姑你可能很恨我姑父，可是……高静阳认真地看着他姑姑，说：&ldo;可是我真觉得我姑父人很好，他对我也很好……可能姑姑你不这样觉得，可是我姑父是我长这么大以来，最喜欢的长辈了。&rdo;高明红看着他，眉尾微微挑了起来：&ldo;最喜欢的长辈？&rdo;&ldo;跟姑姑和爷爷不一样的喜欢&ldo;就是&ldo;就是……高静阳觉得自己越描越黑了，索性昧着良心说：&ldo;姑姑和爷爷是亲人，我姑父是外人里头最喜欢的那种亲戚……&rdo;他有些辩不清楚，又有点心虚，尴尬地脸都红了，高明红却扑味一声笑了出来，抱着他的肩膀说：&ldo;你接着讲，将姑姑讲高兴了，我就原谅你。&rdo;高静阳挣脱他姑姑的胳膊，红着脸说：&ldo;我干嘛要讨你开心，连爷爷都不管我，你还管我，我高兴怎么样就怎么样。&rdo;&ldo;呦呦呦，胆子越来越大了。&rdo;高明红笑着松开他，说：&ldo;赶紧从我这里出去，我这里房间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rdo;高静阳看他姑姑的脸色已经好看多了，这才重重地松了一口气，他虽然算不上什么好人，在他姑姑和他姑父的婚姻上更谈不上什么光彩，可是他还是不愿意违逆了他姑姑的意思，不忍心一意孤行伤害了她。他出了房门，站在门口说：&ldo;姑姑，爷爷的话也很有道理，你要不然也考虑考虑……&rdo;这话说出来，连他自己也分不清是真心还是假意了，谎话说的多了，到最后连自己也会相信是真的，真话掩藏的久了，连自己也觉得像是虚幻。高静阳看不懂自己的心，也或者他刻意地选择了回避，因为他害怕自己的心太黑。每个人的心目当中都有一段阴暗面，那或许是残酷的，淫靡的，卑微的，恐怖的，只是那一种阴暗面一辈子都被掩盖在人性下头，连拥有它的本人也不知道。可是这样一种阴暗面是确实存在的，它总会在你面对人生种种大一的时候，不经意地左右你的言语和行动。高静阳的阴暗面已经越来越大了，他有时候会不经意地瞅见它的影子，看见它的苗头，可他总是在看见的第一眼之后立即就转过身去，假装自己没有看见。可是有的时候，这种阴暗面不是你想掩饰就可以掩饰的住的，那是在他姑姑回答了他之后。高明红看着他说：&ldo;我已经考虑的很清楚了，阳阳，我希望在这件事情上，你即便不能支持我，也不要站在跟我对立的一面。这是夫人的事，你不要管了，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叫这件事影响到你的人生和生活。&rdo;他在那一刹那既高兴又有一种按捺不住的激动，他似乎是得到了自己心底深处渴望得到的答案，他静静地看了他姑姑一眼，愁肠百结，可终于还是说了一声，：&ldo;好。&rdo;已经到了午饭的时候，家里头保姆不在，高静阳就亲自下厨做了一顿饭。只是因为他姑姑闹离婚的事情，饭桌上的气氛并不怎么融洽，尤其是老爷子，一直绷着一张脸，时不时地总想劝高明红几句。高明红显然不愿意谈论更多的关于她婚姻的事情，她漫不经心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