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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的天已经很黑了，路灯也亮了起来。高镇宽出了警队，才发觉自己似乎也受伤了，他拉开胸口看了一眼，结果自己胸口破了一块皮，已经有血浸出来。他皱了皱眉头，掏出手机给高明红打了一个电话，说：&ldo;你叫高静阳接电话。&rdo;高明红沉默了一会儿，说：&ldo;他不在家。&rdo;&ldo;你叫他！&rdo;高镇宽忽然提高了声音，说：&ldo;我知道他在。我现在去你们家，叫他在楼下等我，不然我去你们家。&rdo;他说这不等高明红回答，就挂断了电话。他又捋起袖子看了一眼，发现自己胳膊肘上也破了皮，似乎更严重一点。他皱着眉头往地上吐了一口，也不觉得疼，只是觉得有一种轻飘飘的，不太真实的癫狂在脑子里。他打了车直接到小区外头，走了没几步，就看见高静阳站在小区门口的一棵梧桐树下面，抄着兜低着头。他忽然就停住了脚步，心里头微微的一沉，似是酸，又似是甜，或许还涩涩暖暖的。他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忽然有一种觉得尴尬的感动弥漫在他心头上，他轻轻笑了出来，似乎觉得这样就很满足，叫道：&ldo;高静阳。&rdo;高静阳猛地抬起头来，看见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走了过来，似乎不愿意和他多说话，说：&ldo;你怎么老这样，我不都跟你说清楚了。&rdo;&ldo;你抬起头来看着我。&rdo;高镇宽说，&ldo;忘了我以前怎么跟你说的了？&rdo;那高静阳怎么可能忘，他姑父讲了，说话的时候要看着对方的眼睛，要不然听的人会以为他不够尊重他。这些都是他教他的，从那以后，他再跟别人说话，就算他再不好意思，也会尽量看着别人的眼睛说。他鼻子微微一酸，就抬起头来，眼睛黑漆漆的，泛着路灯的光，似乎有些赌气的倔强。高镇宽就笑了出来，说：&ldo;这么不愿意见到我？&rdo;&ldo;也不是。&rdo;高静阳又低下头来，&ldo;你不是要走了么？&rdo;&ldo;真不打算跟着我了，一时的还是一世的？&rdo;高静阳没有说话，高镇宽突然震怒了，&ldo;那你特么的说的都是放屁呢？！&rdo;高静阳没想到他姑父会突然爆了一句粗口，而且这样突然。他似乎吓了一跳，脸色也涨红了，说：&ldo;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以前我太自私了，现在……现在我看开了。&rdo;&ldo;看开了？&rdo;高镇宽走进了几步，想要抱住高静阳，可是高静阳却后退了一些，说：&ldo;你别这样，都是人……&rdo;他终于还是收回手来，说：&ldo;你跟我来。&rdo;他说着就朝前走，想离他们小区远远的。高景阳默默的跟在他后头，说：&ldo;你要带我去哪儿？&rdo;男人却没有回答他，只是慢慢的往前走。这情景如此熟悉，他们刚住在一起的时候，有一天晚上，出去散步，他们就是这样一前一后慢慢的走，也是这样温柔的夜色，这样昏黄的的灯光，他在他姑父后头，闻到了他姑父身上淡淡的味道，那是他第一次意识到他心里头隐隐约约的暧昧，触动了他年轻而懵懂的心。他的眼睛慢慢的湿了，学着他从前的样子，踩着他姑父的影子，好像每一步都走在他的心坎上。影子因为越来离前头的那个路灯越近的原因，影子也慢慢的短了，他便离他姑父越来越近，等到他姑父突然停下脚步的时候，他就撞到了他怀里面。这大街上人来人往，他们并没有过分的亲密，男人也只是轻轻抱了一下就松开了她，他的脸却涨红了，很紧张，说：&ldo;你怎么不走了？&rdo;&ldo;咱们到那里去。&rdo;男人指了指旁边的那个窄弄，他看了一眼，那小巷那么黑，便有些犹豫了。可是男人并没有顾着他，自顾走了过去，他只好也走了过去，前头越来越黑，他越走越慢，不敢再往下走了，就停了下来，说：&ldo;你别走了，有什么话……&rdo;男人就一下子将他按到墙上亲了上来，他用力挣扎，男人就吻得更凶，扭得他下巴特别的疼。他闭着嘴巴不肯叫男人将舌头伸进去，男人就使劲捏他的嘴巴，他终于耐不住了，嘴一张就被男人咬住了舌头。他&ldo;呜呜&rdo;叫了两声，可是又怕外头的人会听见，只好握紧了拳头，不再反抗。男人亲了他好长的时间，亲的他舌头都有些不听使唤了，才喘着气松开了他，问：&ldo;还要跟我分么？&rdo;&ldo;分。&rdo;他抹了一把嘴巴说：&ldo;我不是随便说的，我是经过慎重……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