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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信发了之后，他又有些后悔了，好像自己的尊严受到了伤寒。没想到短信刚发过去，电话就打过来了，他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接通了，结果男人的声音一传过来，他就有些受不了了，难受的厉害，说：&ldo;姑父……&rdo;&ldo;你到底怎么了，生什么病了，老实给我讲。&rdo;&ldo;我没事，就有点发烧。&rdo;&ldo;好端端的怎么发烧了，受凉了？&rdo;高静阳原本不想跟他姑父讲的，可是他姑父的声音那么好听，一个字一个字都击中了他的心坎，他那么爱他，那么想他，那么舍不得他。爱情来了，还管自尊做什么呢，他或许是此刻正生着病，所以他的倔强也没有了，说：&ldo;那天我去送你，可是没看到你，后来我就去了你上次中考的时候带我去的地方，在那儿树底下睡了一下午，回来就发烧了。&rdo;电话那头听了这些就沉默起来了，过了一会儿，才会所：&ldo;对不起，我现在……也不在你身边。&rdo;&ldo;我姑姑说你再火车上看见我了……&rdo;高静阳鼻子一酸，说：&ldo;你怎么不跟我摆摆手啊，叫我一身也好。&rdo;&ldo;对不起……&rdo;高静阳沉默了一会儿，吁了一口气，说：&ldo;你在那里好么，条件苦不苦？&rdo;&ldo;还行，我已经习惯了，倒是你，要照顾好自己，明天我们手里的通讯工具就要上缴了，有时候可能联系不到我……等哪天申请了假期，我去看你。&rdo;&ldo;你别来了，我都说了跟你分手了。&rdo;高静阳忽然又认真了起来，说：&ldo;只要你能过的好就行了，你放心吧，我也会过的很好的，你好好工作……&rdo;他眼泪都在眼睛框里头打转了，说：&ldo;再见。&rdo;&ldo;阳阳……&rdo;高静阳握着手机，抿着干干的嘴唇。&ldo;等我有机会回去，我会告诉你一声，不管你什么决定，我都尊重你。在此之前，你要照顾好自己……你现在怎么样了，还难受么？&rdo;&ldo;好多了，我本来不想打给你的，怕你担心，我爷爷说你很着急……&rdo;男人忽然打断了他，问：&ldo;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rdo;高静阳沉默了一下，问：&ldo;什么事？&rdo;&ldo;答应我一年之内都不要喜欢上别的人。&rdo;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自私的人呢，可似乎就是这么自私的人，才像高镇宽。高静阳抿了抿嘴唇，翻身向里，说：&ldo;我才刚要上高中，大学之前，我都不会谈恋爱的。&rdo;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说：&ldo;别人追你也不要答应，男孩子，心智要坚硬一点，不要别人对你好一点，你就心软了。&rdo;高静阳没有回答，沉默了一会儿，挂断了电话。可是挂断了电话之后，他很长时间都没有睡着。不知道是不是他记忆模糊了的缘故，他回想他跟他姑父的过往，竟然不能肯定当初是谁离开了谁，似乎是他，又似乎是他姑父，又似乎都不是，他们都只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推着往前走。晚饭他吃了一点粥，老爷子很担心他，说：&ldo;再……再吃点……&rdo;他的脸色依然有些苍白，摇摇头说：&ldo;我吃不下不吃了。&rdo;高明红就拿了一块豆沙糕出来，说：&ldo;那吃点这个，你最喜欢的。&rdo;他就吃了两口，平常最喜欢吃的豆沙糕竟然也不觉得好吃了，就说：&ldo;我想去睡觉了。&rdo;&ldo;睡之前先把药给吃了。&rdo;高明红说着，就把药取出来递给他，他就着粥喝了，回到房间就睡了下来，烧也退了很多，他睡不着，就开始胡思乱想，想他姑父，想他姑姑，想卫平，想他的将来，想老爷子，什么都想，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想出一个结果。可能是他脑子里头太乱了，想的太多，最后睡着的时候，他就做了一个很莫名其妙的梦。梦里头他到山沟沟里头去看他姑父，那真是一个非常艰苦的地方，要走很长很长的路，他的梦很真是甚至能闻到那个季节盛开的野花香。他做了火车又转汽车，最后又坐着三轮车到了一个山洼洼里头。他是给他姑父一个惊喜去的，可是推开了门，却看见他姑父正抱着另一个男孩子亲。他&ldo;哇&rdo;地一声就哭了，跑上去揪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