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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青抬头一望,睁着一双充满诧异的大眼睛看了他一眼,眼皮一动,两颗晶莹的泪珠便沿脸淌下,那模样另有一番美态,端木盛心神一荡,连忙把目光拿开。
人龙终于停住,棺材舁落墓穴中,堆好了土,便是竖立墓碑,笙管锣鼓又再响起,香烛金纸烟灰随风飘送,送葬的人依次上前冥拜。
落日黄昏,风吹野草动,不知是今日的秋风特别肃杀,还是什么原因,人群却觉得有一寒意。
暮色四合,烟灰未烬,林中回归的宿鸟啁啾乱叫,气氛更妖异恐怖,众人心头都是一片沉重的。
香烛金纸都已成灰烬,饮泣之声仍然未绝,呜咽的声音似乎向苍天哭诉不平。
端木盛的信心逐渐崩溃,因为熊家的亲友,甚至是下人他们脸上都是一片悲伤,这肯定是熊雄平日为人十分平易,下人们对他都有莫大的好感。
一个对待下人如此好的人,他怎会陷害自己的妻子?
人龙又再移动了,向来路游动。
去时心头沉重,走得很慢,归来之时,还是寸步难行,饮泣之声似乎更盛,郊外的山风也未能吹散。
回到青竹山庄,已是掌灯时分,这一夜,青竹山庄自然仍有法事,一干亲友也仍留在庄上。
端木盛未曾去勘察那两根大红柱子,始终不能心息。
晚饭过后,山庄一片寂静,四周虫声啾啾,夜风吹来了一片乌云,把月亮遮住,大地更形黑暗,端木盛心头一动,决定夜探红花小楼。
熊震南尚留在大厅堂里,这是最佳的时机了。端木盛假装浏览夜景的样子,沿着花园的石板小径向红花小楼走去。
疏密有致的竹丛似是忠心耿耿地黑衣卫士般守护在小楼四周。
端木盛一颗心没来由地沉重起来,他行动更形小心,刚转过一丛青竹,忽然有人影迎面而来了。
端木盛心头一跳,连忙止步。
那人沉声道:“端木捕头,敝上有事请你回去商量一件事!”
端木盛认出是楚管家的声音,忙道:“在下吃了饭出来散步一下!”
“哦?”楚凌一边带路,一边道:“端木捕头不先通知一声,这样很容易引起误会的!”
“哦?会引起什么误会?”
“敝庄看似毫无防守,事实上设了很多暗岗的!便是有人通知楚某,楚某才赶来找着端木捕头的!”
端木盛心头一沉,料不到自己的行动竟一直在人家的监视之下!
他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半晌才嚅嚅地道:“原来如此!幸而在下亦没有做过什么过份的事!”
楚管家轻轻一笑,听不出他这笑声的含意。
端木盛心头一动,急走两步,与楚管家并肩而行。“管家自小长于此,对这里一草一木当能了如指掌了!”
楚凌淡淡地道:“这个自然。”
“咳,不知令公子是否也在庄上?”
“楚某不孝,只有一个女儿,并没有儿子!”
“哦——”端木盛便不再开口,他本希望能在他身上挖点楚六七的事来,但他既然没有儿子也不可再问了。
“端木捕头问这些做什么?”
“在下随便问问而已。嗯,管家的亲戚可曾来此探望你?”
“楚家世代为熊家之奴,没有其他亲友!”
端木盛心头又再一沉,假如楚凌的话不假,那么楚六七跟他便没有关系了。
说着已到了厅堂,楚凌道:“老爷,端木捕头已至!”
“请坐。”熊震南道:“听说沈神捕虽然神通广大,破案万千,但酬金亦十分昂贵,不知贵到什么程度?”
端木盛心头一动,脸上不动声息。“这可要看什么案件了,有些案子根本没有线索,调查起来费时失事,自然是贵一点!”
“这个当然,假如是普通的案子也不会惊动神捕了!”熊震南道:“像犬子被害这种案子大概要收多少费用?”
果然不出端木盛所料,不过他却反问一句:“庄主想聘请敝上查案?”
“正是,不知两万两银子够不够?老实说人死不能复生,假如太过昂贵老朽便觉不甚值得了何况老朽老矣,离死已不太远,现在连仅存的儿子也已……唉,老朽还有什么恩怨萦怀?”
端木盛道:“假如庄主真的有心要聘请敝上破案,晚辈便斗胆替敝上答应你,前辈愿付多少都没问题!”
熊震南摸出一张两万两的银票来,道:“我只愿付两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