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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蒡嘻嘻笑道:&ldo;姑娘是不想去瞧那尹进宝呢,甘草说那不是个好东西,病死活该。&rdo;怀济松了口气:&ldo;没病就好,这两日总瞧她闷在屋里,我这儿正担心呢。&rdo;却说大管家,何时受过这个瘪,黑着脸上轿回府,路过庆福堂忽见外头排了老长的队,撩开轿帘问了一句:&ldo;今儿什么日子,怎药铺这么多人?&rdo;跟着小子忙道:&ldo;大管家不知,今儿余家的少东家在庆福堂坐堂,少东家可是王太医的高足,远近得了信儿的莫不赶了来。&rdo;大管家点点头,回了府先把府衙的事儿添油加醋的一说,尹继泰一拍桌子道:&ldo;给脸不要脸。&rdo;大管家道:&ldo;老爷您还是悠着点儿,这张怀济可不好惹啊,他在南阳扳倒了许可善跟梁荣,在江南更邪乎,把邱家兄弟都办了,这可是个愣头青,再说,老爷没必要跟他一般见识。&rdo;尹继泰哼一声道:&ldo;若他把益州当成江南就打错了主意,我尹继泰可不是邱明臣,任他揉圆搓扁的折腾。&rdo;大管家见自己的话儿,老爷听进去了,才又道:&ldo;其实也不一定非求他张怀济,奴才这儿琢磨着张怀济的妹子也就是徒有虚名,一个小丫头罢了,略通些歧黄之术,给不知情的人一捧,就成了神医,还不是靠着他哥,不然,谁搭理这么个小丫头啊,还神医,做梦吧。&rdo;尹继泰也觉这话有理,却道:&ldo;进宝这么病着也总不是个事儿,如今我尹家可就指望进宝了。&rdo;大管家道:&ldo;奴才回来的路上路过庆福堂,听说少东家今儿在哪儿坐堂,这位少东家可听说是王太医的高足啊。&rdo;尹继泰点点头:&ldo;一时着急倒把他忘了,你速拿我的贴儿去一趟庆福堂,请少东家来。&rdo;管家刚要走,又给尹继泰唤住道:&ldo;余家的面子还得给,我亲自走一趟吧。&rdo;余隽瞧完了最后一个病号,把疑难不解的都一一记载纸上,琢磨回头问问怀清,刚站起来,就见大掌柜匆忙进来道:&ldo;总督大人来了,现在庆福堂后头待茶呢。&rdo;余隽一愣,虽说尹继泰是川陕总督,自己跟他倒没什么来往,好端端的怎来了庆福堂。大掌柜的道:&ldo;听见说他家的二少爷病了,莫不是寻少东家瞧病的?&rdo;余隽皱了皱眉,总督府这位二少爷,他可早有耳闻,是个专好男风胡作非为的主儿,依着自己的意思自然不想去,却尹继泰贵为一方封疆大吏,他都亲自来了,自己也真不好推辞,只得进了后头。见了面客气的道:&ldo;不知总督大人到来,有失远迎,还望大人赎罪。&rdo;想余家虽无官职却比哪个世族都显赫,余隽作为余家这一代的掌门人,其地位更不用说了,况,还跟护国公府的小姐定了亲呢,莫说自己这个总督,便是皇上也要给他几分体面,故此笑道:&ldo;少东家说哪里话来,是本官不请自来,只因犬子之病,不得已来搅扰少东家,还望少东家莫推辞才是。&rdo;余隽道:&ldo;大人客气了。&rdo;两人寒暄过,余隽便跟着尹继泰去了总督府,其实不是什么大病,就是湿气内蕴又受了寒凉,前头几位郎中开的方子,也不见得就没用,是尹继泰心疼儿子,关心则乱,见尹进宝躺在炕上哼哼,只当病重呢,其实根本就没什么事儿。余隽虽开了药方,却颇有深意的道:&ldo;二少爷这病不药也可行,若非要吃这个方子煎两剂服下。&rdo;余隽两句话过来,尹继泰就明白了,客气的送了余隽出去,回来瞪着尹进宝道:&ldo;你给我装什么幺蛾子,病好了还在炕上哼哼?&rdo;尹进宝一咕噜爬起来道:&ldo;儿子身上的病是好了,心里头可好不了,爹还记得那年在京里头我断了手的事儿吗?&rdo;尹继泰皱了皱眉:&ldo;都过去的事儿了,还提这个做什么?&rdo;尹进宝咬牙切齿的道:&ldo;怎么能不提,当时我就说在百花洲见了六皇子的相好,爹还记得不?&rdo;尹继泰如何不记得,就为这事儿,自己在皇上跟前告了慕容曦一状,最后却因六皇子一人扛下此事,而落得里外不是人,不定有多少人看了自己的哈哈笑呢,若论起因,就是六皇子那个相好。一提起这档子事儿,尹继泰这气就不打一出来:&ldo;你还嫌你爹丢的脸不够怎么着?&rdo;尹进宝道:&ldo;如今我扫听清楚了,六皇子那个相好不是别人就是知府张怀济的妹子,这疯丫头女扮男装跟着六皇子去逛青楼,不想正给儿子遇上,想来是怕儿子说出去,才唆使六皇子断了我的手,前儿也是她,为了争一个院子,给我下了药,害我跑到河里冻了半天,小命儿差点儿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