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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时,就会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一脸笑容,像做成了一件非常非常了不起的事。
随着越南局势不断恶化,他去保大庄园的次数和收到的信件越来越多。
从早忙到晚,常常为了回复来自美国和西贡的电报或信件,一直工作到深夜,连饭都顾不上吃。生活没有规律,烟瘾越来越大,几乎烟不离手。嘴里苦吃什么都没味道,以至于口味变得越来越重,饭菜要多放盐,咸得李为民不敢动刀叉。
他英语不好,李为民当然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参照英法词典,一字一句艰难地阅读或回复来自美国的信件,不知不觉成了他的翻译兼助手。
“战斗最后几天,雨季气候恶劣到极点,乌云压顶,大雨倾盆。情况日趋严重,但法国空军仍继续空投物资,5月5日,共空投196吨。由于法军阵地不断收缩,越来越小,大量物资落入越盟手中,他们很快穿起法式军服或头戴美式钢盔,向法军发起新一轮进攻。”
法国媒体关于奠边府战局的报道不是很客观,为更客观的了解局势,美国天主教会的朋友每天给寄一个航空邮包,全是刊有印支新闻和华盛顿政治风向的报纸,有时多达几十份。
李为民当仁不让的当起翻译,捧着报纸低声念道:“5月6日,法军被迫一寸一寸地放弃于盖特和克洛迪娜据点的阵地。双方进行的凶猛肉搏战,简直像回到了野蛮时代。一个越盟士兵倒下,另一个越盟士兵带着以身殉职的狂热又冲上来,法军弹尽粮绝,防御圈越缩越小。
5月7晨,又一群越军士兵攻上来,最后一个据点终于崩溃。当日下午,奠边府法军防线开始土崩瓦解,只有一些孤立的阵地在进行零星战斗。为避免又一个无谓的血腥战斗之夜,法军指挥官卡斯特里于下午5时3分宣布停止战斗……”
持续几个月的奠边府战役,以法军全军覆没而告终,爱丽舍宫(法国总统官邸)降下半旗,在西方世界造成韩战停火以来最大的轰动。
法军一败涂地,只要是越南人都会为此而振奋。然而,越盟暴露出来的实力,又让人忧心忡忡。
吴廷琰又点上一根烟,面无表情地说:“还有吗?”
“有。”
李为民翻出另一张报纸,坐下道:“有消息说越盟所取得的胜利,与中国的支持是密不可分的。他们在北越有一个庞大的军事顾问团,他们派技术兵种指导甚至参与了奠边府炮战,在整个战役中起到了决定性作用。”
“意料之中的事。”
吴廷琰微微点了下头,紧盯着墙上的挂钟不再吭声。
他在等消息,等美国朋友的消息,而他的美国朋友弗兰西斯-斯贝尔曼枢机主教和卫斯理-费舍教授,也正在距白宫不远的一家酒店房间里,等正在白宫做最后努力的曼斯菲尔德参议员的消息。
法军在奠边府战败,斯贝尔曼主教幸灾乐祸,在他看来越南朋友在华盛顿的身价,会因此而水涨船高。
只是之前的努力没显著成效,官僚和军方对吴廷琰评价并不高,存在太多变数,心里七上八下真没底,时间一分钟一分钟过去,渐渐变得有些焦躁。
他暗暗祈祷了一下,突然抬头问:“教授,琰先生有没有与保大皇帝达成共识?”
费舍教授摇了摇头:“主教大人,我们共同的朋友不能容忍军事指挥权仍留在斗志低沉的法国人手里,而那位陛下似乎不太愿意放弃军事指挥权,尽管他从未真正拥有过。”
斯贝尔曼主教与吴廷琰的二哥吴廷俶是神学院同学,在美国又有着一定政治影响力,是吴廷琰最有力的支持者。
他暗骂了一句那个贪权的退位皇帝,正准备开口说点什么,曼斯菲尔德参议员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二人急忙起身,参议员摆了摆手,不无兴奋地笑道:“主教大人,教授,尽管与所期望的有一定差距,但必须承认我们之前的努力没白费,总算赢得一个不错的结果。”
斯贝尔曼主教欣喜若狂地问:“总统先生同意了?”
“同意了,值得一提的是,国务卿先生发挥了很大作用。”
“有不同意见?”
“不仅有,而且非常多,阻力非常大。”
参议员把外套往椅子上一扔,绘声绘色地介绍道:“驻法大使提供了一份报告,声称由琰先生是一个‘瑜伽信徒式的神秘主义者’,声称由他执掌政权荒唐可笑;国务院驻西贡代在上任前曾与琰先生接触过,他的评价堪称鄙视,声称琰先生唯一的策略是要求合众国给予各种援助,唯一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