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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又有人轻声道:“枉韩相一生为国鞠躬尽瘁,没想到他唯一的后人竟落得如此下场!你父程毅程老将军当年可是至交好友……可惜!可惜!罢了!罢了!罢了!”这人的声音听上去颇为年轻,却有一股说不出的悲怆之感,程瑞之刚抬起头来,尚未来得及看清此人样貌,就只见他紧闭的双唇之间流出血来。那些蓝衣侍卫见状,赶忙过去大力拍打他的双颊试图让他松口,最终却只让他吐出血肉模糊的半截舌头,当场气绝身亡。
殷槐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厌恶道:“拖出去。”
蓝衣侍卫领命,将那咬舌自尽的年轻文官死狗般的拖了出去。这时汪德海也已领命将那两名小倌带到,见到地上溅落的血迹这两小倌俱是全身一抖,双膝一软跪在殷槐面前,颤声道:“奴家问王爷安。”
这二人不过十四五岁年纪,身姿楚楚唇红齿白,柔软的耳垂上装饰着艳丽的金环,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都是极美的少年,此刻颤抖的睫毛上沾着盈盈的泪水伏跪于地,就连素来不喜断袖分桃之人都不免在心中生出一丝恻隐与怜悯。这两少年的身上都只穿着一层薄薄宫纱制成的舞衣,舞衣下面的身躯赤|裸并且光滑。殷槐甚至没有正眼看他们一眼,只淡淡地“嗯”了一声,汪德海会意,对那二人道:“还不好好伺候这位程少将军!”
程瑞之一震,知道殷槐这是有意当着众人的面来羞辱自己,且刚才屏风后的杯盏碎裂声他听得清清楚楚,显然这全安殿里不仅仅是这些因为自己的告密而被抓来拷问的官员。那屏风后面的是谁?是殷玦?还是自己的父母和大哥?又或者是在暖阁里休息着的元清此时已经醒了?程瑞之不敢再想,一时情急竟从地上直接站起,后退几步下意识地避开那两名少年伸过来的手。
那两名少年比起程瑞之来显然更惧怕殷槐,见程瑞之避开,竟膝行向前想去抱住他的大腿,其中一人更是已经解开了身上那件根本挡不住什么的纱制舞衣,露出莹白的胸膛,主动用纤细的手指缓缓拨弄着乳|尖上的金环,发出甜腻的喘息声。那些跪在一旁的官员里已经有人大声喝骂道眼前的这一幕“无耻淫|荡有辱斯文”,蓝衣侍卫与全安殿内的宫人仿佛又聋又瞎,对这二人上演的一幕活|春|宫视若不见。
那二人见自己的挑|逗丝毫没有引起程瑞之的反应,不由得心急,因为他们清楚自己今日没能完成王令的结果只能是死。程瑞之一心闪避,偌大的全安殿里仿佛上演了一场老鼠捉猫的好戏,殷槐看的是津津有味,便也没有命那些蓝衣侍卫拦下程瑞之又或是那两名少年。程瑞之心里苦不堪言,忽然心念一动,转身朝那屏风处跑去,屏风在程瑞之的一撞之力下猛地倒塌。殷玦和程毅坐在屏风后的梨花木椅上,脖颈处一片刀刃锋芒架起的寒光。程毅老泪纵横,见程瑞之推翻屏风口中只不住地重复着“逆子”,竟豁然起身朝一侧的刀口撞去。
程瑞之大叫道:“爹!”冲上去便想拉住程毅。
程毅被某个蓝衣侍卫一掌砍中后颈向下栽倒的同时,也有人从后把程瑞之牢牢制住。屏风已倒,那些满身血污的官员在看到殷玦后纷纷大叫道:“皇上!”
殷槐这次恼了,挥手道:“都给我带下去!”
那十余名官员和那两名少年被蓝衣侍卫尽数带走,大殿内只剩下被反拧着双臂重新押跪在地上的程瑞之,仍坐在梨花木椅上的殷玦,脸色铁青的殷槐和站在一侧的汪德海。
殿内的昏暗让程瑞之看不清殷玦脸上的神情,只听他仿若难以置信般地问道:“你……你当真,对维哥儿做了那样的事?”
程瑞之被人压着,无法叩首,低声道:“是。”
低头看见殷玦脚边的杯盏碎片,想辩解些什么,可什么都说不出来。
殷玦长叹一声,站起身来,挥开那些想要围拢过来的蓝衣侍卫,冷冷道:“朕自己会走!”说罢踉踉跄跄的朝后殿走去。
程瑞之觉得双膝所跪之处一片冰冷,像是有许多细密的针扎进了骨头里,痛得他只想埋下头去。
殷槐道:“大军不出二月就会到达天京。”
程瑞之默然。
殷槐说罢站起身来,走出全安殿时对身后的汪德海道,“程瑞之殿前犯上,把他送去刑部,打他六十军棍以作惩戒。”
汪德海应了一声“是”,服侍着殷槐回了长宁殿歇下,待他回来时程瑞之已在全安殿冰冷的石砖上跪得双膝发木。程瑞之被蓝衣侍卫绑着一路拖拽到刑部,脱了上衣在一条长凳上赤身受杖,六十军棍下来背后已经是皮开肉绽,人也口鼻出血的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