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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费用不着你平摊,那天看你分类设计稿的样子,也是做这一行的吧?晚上得空给我打下手就行,一些简单的个案我交给你设计。”陈豫琛很随意地说话,眼睛还盯着电脑屏上的设计图。
“我不是做这行的。”宋初一轻摇了摇头。
虽然进过精神病疗养院的那段经历季峰帮他做了掩饰,没有在老师同学中传扬开,甚至帮她打通学校的关节做了毕业学历,可她本来就没什么设计天赋课业跟得很辛苦,又缺课了最后一年,要找设计相关的工作不易,那时找了许久才找到现在这个工作,一个规模不大的公司的前台接待工作。
“你不是搞设计的?”陈豫琛停了操作,转过身惊奇地看宋初一,“我看你分类那些稿图的眼光,分明是学设计出身的。”
“我”宋初一抿了抿嘴唇,涩声道:“我是学的设计,但中途辍学没毕业。”
“你没毕业?”陈豫琛坐直身体,目光凌厉尖锐:“因为什么?”
因为因为那时她相依为命的母亲去世,紧接着她又被逼无奈与沈翰分手,双重打击之下,她白天神思恍惚,夜里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学校老师见她情形不对劲,劝她退学。季峰带着她看了很多位医生情形没有好转,最后无奈把她送进了精神病疗养院,她在精神病院呆了一年出院,不想用季峰的钱没钱上学于是找工作成了上班族。
空调嘶嘶运转,窗帘的流苏扬起又落下,宋初一低垂着头专注地一个一个来来回回数着,数到一千时,眼里氤氲许久的水雾汇成了水滴,缓缓地滑下,无声地落到手背上。
陈豫琛嘴唇张开又合拢,许久,起身进了浴室。
再出来时,他对宋初一道:“我放了热水,去泡个热水澡,出来了喝杯热牛奶,好好睡一觉。”
宋初一点了点头低声道谢,拿了睡衣进去。
悲凉的心在热水里浸得鲜活,宋初一从浴室走出来了时,温水滋润过的肌肤细白滑腻,透着滚烫灼人的柔美。
陈豫琛看了她一眼,眼里燃起火苗,随即又熄了,苦涩漾起。
“喝了牛奶去睡觉。”他说完,霍地站起身往外走。
陈豫琛在酒店喷泉边宋初一坐过的地方坐下,摸出香烟哧一下点燃。
高中叛逆时期他开始吸烟,上大学认识她后因为她不喜欢吸烟的男人戒了,后来他摸了摸自己脸颊,后来那段日子,没有酒精和尼古丁的刺激他熬不过来。
烟雾一圈叠着一圈,埋在记忆深处她往昔的甜蜜笑颜在眼前浮起。
那时的她虽然贫穷,却慧黠调皮阳光开朗,浑不似现在眉宇间重愁深锁眼眸里水汽氤氲,随时会滚下泪珠来。
喷泉停了,夜灯一齐熄了,月光凉滑如水,心头的钝痛加剧,一下又一下抽搐,永无止境。
宋初一这晚没梦见沈翰,她梦到死去的母亲。
狭窄的汽车单行也开不进去的老式巷道,青砖斑驳,楼层低矮,母亲从四楼跳了下去,本来不会死的,可那么巧坠进了墙根污浊的的排水沟里,医生说,母亲是晕过去后鼻腔灌进太多污水而死的。
她不能原谅自己,那天她要是在家就可以阻止母亲,或者早些回去发现了将母亲送医院,母亲就不会死。
那天在她母亲弥留人际时,她和沈翰在找了几天后找到一处环境宁谧租金不贵的房子,两人喜出望外,买了一张大床,别的东西还没顾上买,就在那张大床上忘情地搂抱噬咬亲吻,尖叫着迎合进攻。
作者有话要说:
故人重逢
宋初一第二天起床时,脸色破败惨白,下颌似乎更尖削了,颈下皮肤打了尖刀似的阴影。
“今天不要出去了,留屋里好好休息。”陈豫琛看了她一眼,眉头攒成川字。
宋初一低嗯了一声,她身体发飘,出去也走不动,地砖铺好后还得隔三天才能刷墙面天花板,熟石膏白乳胶腻子粉等物的置买不急。
餐桌上酒精炉蒸着奶黄包,一侧是白砂锅是热气腾腾的清粥,小菜是脆绿的拍黄瓜和酸醋白菜,另有一个盖得密实的炖盎。
宋初一去拿碗要装粥,陈豫琛拦住她:“先吃燕窝。”他打开炖盎盖,把炖盎推到宋初一面前,又递上汤勺,“奶黄包刚蒸上的,粥刚熄火端出来的还太热,喝了燕窝歇一会再吃早饭。”
燕窝滑滑嫩嫩,口感柔顺,一盎燕窝下喉,宋初一觉得身体似乎有热气流转,整个人精神好了些,脸颊浮起浅浅的红晕。
“见效这么快,看来网上的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