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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先不懂这些。有了你,我才懂的。”
“我想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为了你,也为了无愧此生。”
他自己在那絮絮地说着,鹤葶苈仰着脸,静静地听。看他一开一合的唇,还有抖动的睫毛。
“父亲迟迟不肯主动交出虎符,是想以此为我在军中谋份出路。”江聘盯着头顶的梁椽,继续说着。
“可圣上怎么会答应。他想的还是太简单,只懂兵法战略,不懂人情。这也是他落得现在这样的原因。”
“所以,我得靠自己。杀出一条血路来。”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亮的惊人。少年意气,鲜衣怒马,无所畏惧。
“你信我吗?”
“信。”姑娘肯定地点头,“我永远相信你。”
因为你值得相信,值得爱。即便没人看好你,我也永远站在你身边。
“无论你在哪里,我等你回家。”她笑起来,眼里含泪,细细的腿儿环到他的腰上去,“你得回来…”
这一夜……
39、章三十九 。。。
那日过后; 江聘便不再去书院上课了。他开始专心习武,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认真。闻鸡而起,月升中空而歇。
锋利的刀剑在月光下,会反射出点点银光。鹤葶苈喜欢在旁边看着他; 看他伸展的臂; 细而精壮的腰; 还有裹在修身长裤下长而笔直的双腿。
那个姑娘会围着白绒绒的狐毛围巾; 红着脸站在场边,静静地看。专注,温柔。
那个少年背上的白衣会被汗水浸湿,脖颈上的汗珠流成一道道小溪。汇到锁骨处,再隐进衣襟里。
手腕翻腾,银枪上的红缨飞速地旋转着。扭成朵艳丽的花。
看着江聘眉峰皱起,唇角紧抿的模样; 鹤葶苈能够无比真实地感觉到,她的夫君; 真的长成个男人了。
高大; 像一棵大树; 有足够的能力为她遮挡风雨。顶天立地。
能够使一个少年真正变成一个男人的,是爱和苦难。
。
这些日子,府中好像一切如常,也好像什么都不同了。
有时去明镜斋请安的时候,鹤葶苈能看见去探望母亲的江铮远。
将军仍然是剑眉星目的模样,浑身都是战场上洗刷出来的凛冽之气。只是好似几日之间; 便就老了好些岁。
他的话更少了,声音却还是雄浑厚重的。见到她,无多少热情,并也无苛责。只是淡淡点头,过不了多久便会告辞。出了门后,有时回书房,有时便回自己的院中。
去姨娘院里的时候几乎没有了。当然,去江夫人那里的次数也是寥寥无几。
好似突然之间,他就成了个不近女色的人。偶尔指导下江聘的武艺,大多数时候是独自一人研究兵书。
这次的事件,对他的打击真的很大。圣上不明说,但他也知道,这是从云端跌进了尘埃。甚至…不如尘埃。因为危险永无止境。
老夫人经多了沧桑变化,家道忽的中落如此,她也没什么大的改变。只是去佛堂的时候更多些,有时也会拉着鹤葶苈一起去。
香燃着,檀木的醇厚香气熏了满屋。老夫人喜欢拉着她给她讲经,说些天地人间的道理。笑着敲木鱼给她听,有时候也会和她一起串佛珠,抄经文。
鹤葶苈的簪花小楷清秀干净,极为漂亮。老夫人看着高兴,会毫不掩饰地夸奖她,说,“葶葶的字写的真好,像你父亲一样有风骨。聘儿就没这样的好笔杆子。”
“夫君的画无人能及。”这时候,鹤葶苈便会笑着把江聘拉出来,将他从头到脚地夸上好一通。
只要提及她的夫君,话少的二姑娘也能不停不歇地唠叨个大半天。因为,他就是哪哪儿都好啊。
可有时候,老夫人也会拉着她的手唉声叹气一会。会爱怜地看着她,说些心疼的话。
新婚不久,夫家便经如此衰落。况且丈夫就要远赴疆场,不知何时再归。甚至,不知能不能归。
信佛的人大多心善些,老夫人喜欢她,同为女人,也理解她。便也就在细节处更加关爱。
“葶葶受了委屈了。”老人的粗糙指腹摩挲在手背上的感觉,奇异地温暖。她叹着气说出的话,也是温暖的。
鹤葶苈摇头,给她递上瓜子点心,轻轻笑,“不委屈的。”
至少现在,她是真的不觉得委屈。江聘比以往更加忙碌,但待她,却也愈发地好。
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