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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御朱印状,万历二十年(倭文禄元年, 1592年),丰臣秀吉为促进贸易,颁发了盖有朱印的贸易许可证,时称“御朱印状”,领有“御朱印状”的贸易船称“御朱印船”,此法为后所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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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世叔,小侄听红毛说,他们这回来还是想和咱们做生意。至于出海的洋船,红毛说,只要不是去吕宋,或者与佛郎机没有关联的,他们一概不管。而且,红毛说,欢迎咱们去澎湖与他们交易。”
许素心闻言,心里的担忧立时去了大半。他这一批货是从厦门发船到平户去,照红毛的说法他们应该是不会为难了。如果真是这样事情倒好办了,许素心甚至开始捉摸,是否不必等李旦那边派船来接货,他直接就从厦门发船好了。许素心觉着如此可行,但是出于谨慎,他还是向薛伯泉又做了一番确认,道:“如此说来,这一趟去平户应该是妥当了!”
却不料薛伯泉竟吞吞吐吐道:“是这么个说法不错,只是……
薛伯泉这么一个反应,许素心方才刚刚转好的心情便受到影响。许素心略一皱眉,道:“有话便说,只是什么?”
“世叔,恕小侄直言,这番生意……只怕不好做啊!”
薛伯泉愁眉苦脸道:“红毛是这样说不错,只是小侄这一路来回,路上也遇到了两回红毛船,那是全然不讲规矩啊。那个叫雷也山的夷酋说,只要不去吕宋,不与佛郎机有关他们便不管,其实却是另一回事了。就侄儿所见,洋船出海,但凡叫他们遇上,便是人货不留啊!小侄可是瞧明白了,这帮蛮夷,当真是贪得无厌,咱们这么多货,可保不准他们会不会下黑手哇!”
薛伯泉这话说的实在,刀子握在别人手里,许素心也不敢放心。却又听薛伯泉说:“世叔,还有一件事,小侄得给您说了。”
“讲。”
“这番在澎湖,小侄见了一人。”
“哦?何人。”
“郭鸿泰。”
“郭鸿泰……那个给红毛做通译的?他不是与你一路出海的。”
“是。这个郭鸿泰是与小侄一道出海,只是到了澎湖,红毛便又派他出去传信了。直至小侄回来之前,这才又匆匆见了一面。”
许素心见他说得谨慎,想必此中另有隐情。他便暂停了话头,让许兰心亲自到门外盯着,以防有人偷听,这才让薛伯泉继续。薛伯泉也是有些紧张,他舔舔嘴唇,道:“那日,小侄见了郭鸿泰,他似乎知道小侄与世叔的关系,便将小侄拉到一旁,对小侄说……
薛伯泉说到关键处,却忽然打住了,不紧不慢地端起茶杯吃了一口,这可让许素心等的心焦,催道:“他说什么了?”
“他说……说……他说月初前后,少东家的船……被……被红毛劫了!”
“什么!”
方才薛伯泉泼冷水的时候,许素心的便觉着有些沉重,又见薛伯泉这般慎重,他便猜到出事了,却不料竟如此出乎意料。
薛伯泉的话,晴天霹雳一般惊得许素心一跳,当下从座位上蹦了起来。他绝不怀疑这消息的真伪,以李一官离开福建的日子,以及船队的一般行程,李一官若回平户,也就是月初那几日路过福建外海。许素心甚至不问红毛当初为什么对李家动手,因为红毛的行径已经让他们和李家站到了敌对的立场。此刻,许素心手里的生意甚至都不是最重要的。最为要紧的是,若是李一官遇难,那李家的前景可是暗淡无光了。许素心想到这里,便已经有些不寒而栗,他可是明白李家倒台之日便是许家倒台之时!
顷刻之间,许素心身上便似水洗了一般。好半晌他才慢慢回过神来,许素心瞥见薛伯泉似乎意犹未尽,他耐着性子坐下,道:“少东家……究竟如何?”
“世叔莫慌!”
薛伯泉这才说道:“郭鸿泰说,红毛夷酋派他去给红毛船送信,他在一条船上,见红毛抓了许多人正在放风,便多瞧了一眼,结果发现少东家也在里面……
“等等,这个郭鸿泰是何方神圣?他怎的认得少东家?”
“哦,他是澎湖的一个商户,有条小船,之前往来这边与大员。他自称红毛到来之前,曾来中左办过一批货物,正巧知道少东家去了吕宋。他又说,他在大员时,曾与少东家有过一面之缘,故而有些印象。
他见有人与少东家肖似,便去打探情况。结果红毛说,他们正巧是六月底前后,劫了一个吕宋北来的船队。一共两条船,他们抢了一条跑了一条。诸般情形相互印证,他是以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