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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儿连忙俯身替她一一拾好,放回皮包里交给她。老太太微弱的声音频说多谢:“Merci merci。”雪儿见她双掌都染有泥污,对程杰说:“有没有手帕?”程杰掏了条手帕给她,雪儿轻轻地替老太太抹干净掌上、脸和膝上皂泥污,老太太说了几句法语,大概是谢她和嘉许她是好女孩的意思。
扶着老太太和在旁帮忙的几个法国男人,都对雪儿目不转睛,在白雪飞舞中,雪儿的脸孔清纯如天使。
法国老太太用法语对程杰:“Elle est si jolie,si gen tille。”程杰不懂法文,但凭老太太和众人的表情看,那是赞美的话。
海伦心里咒着:“死老虔婆,早知如此,不如一脚把你踢死,让你出不得声。”
不过,她令程杰和雪儿转过身来,让她看清楚的目的已达到,再妒火如焚,她也要把雪儿看得一明二白,以便怎么下手。
老太太终于精神恢复过来了,谢了各人,继续走路。
程杰问雪儿:“她刚才对我说什么啊?”雪儿有点腼腆地说:“她说,她是这么的漂亮,这么的仁慈。”程杰一脸的引以为荣,吻了她一下:“我也想这么说,可惜我不会法文。”雪儿娇俏地望着他,“Tu es beau garcon,mon cheri。”
程杰笑问:“你在说什么?”雪儿抿着嘴:“你向我鞠三个躬,我便告诉你。”程杰说:“好,立正,三鞠躬。”雪儿咭咭地笑了:“我说,你是个英俊的男子,亲爱的。”
闪在一旁在躲着的海伦,见他俩像顽童似的打情骂俏,心中更添毒恨。
程杰问:“喂,几时学会法文了?”
雪儿道:“急就章,只学了几句很普通的而已。”程杰说:“我也会一句,Je t' aime,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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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儿在他怀里,竖高脚跟低声在程杰耳边说:“Je mmmmaimel”两人不顾一切在街上拥吻。
飘飘细雪笼罩住这双男俊女美的恋人,在路人眼中是帧美丽的图画。
在海伦眼中,那是张她必须撕破的画面。当雪儿和程杰热吻完毕,刚好正面对着海伦那方向时,海伦用个火柴盒大小的相机,拍下了雪儿的正面照片,悄悄转身,慢慢地走开。
雪儿道:“在巴黎真好,没有人知道我们是谁,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程杰说:“你不是一向想做什么便做什么的吗?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怕你。”雪儿娇嗔地用国语答:“说的也是!”两人哈哈地笑了。
“我只会说一句字正腔圆的法语,就是‘我爱你’。特别为你而学的。”程杰说。雪儿甜甜地望着他:“我知道,所以我也学了,我们是心意相通的。”
程杰也有这个感觉,微笑地捏着她柔若无骨的手:“唔,让我猜猜,你肚子饿了,我们吃东西去。”雪儿啐他一口:“那还用猜的,快到午餐时间了。我问过酒店的人,我们坐赛茵河的船去,有午餐的,刚好赶得及。”
两人赶到码头,买了票,坐了午餐席。船是直往前走然后再掉头回到码头的,巴黎左右岸的风景,一览无遗。
“我真想留在这儿,不回香港去了,山高皇帝远,父母管我不着。”雪儿在船经过圣母院时说。
程杰想了一阵:“那也可以的,让我想想怎么安排,不过条件是:你不许问我怎么安排,也不要问我现在做什么工作。”
雪儿爱怜地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杰,别把烦恼都藏在心里,你把我保护得过分了,只跟我说开心的事,有什么困难,老不肯跟我说。”
“现在不是说的时候,只要是信任我便行了。”程杰想及今夜八时的约会,不晓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总之,我们始终会无忧无虑地在一起的。今夜我若不回家,你也不用担心。”
雪儿无心观看风景了:“无论有什么事,给我个电话,或捎个讯息,我会收拾好一切行装,到天涯海角都伴着你。”
程杰道:“记得你做海上人球的日子吗?那时你叫叶子。若有什么急事,当我不方便写雪儿时,便写叶子……嗯,不好,写叶子公司收,只要你见到‘叶子公司’四个字,那便是我的真正讯号,那时别顾行李了,我叫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
雪儿不知道事态严重到什么程度:“真的那么秘密吗?”程杰说:“不必太担心,要是平常的通讯,我仍会用雪儿的称呼。”
雪儿服从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