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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凌霄渐渐握紧手中的半截断剑,青鸾已断,凌霄折翼!“既然万物皆是剑,你又何必再送我剑?”冷冷问道,凌霄逼视着扇遮的背影。
扇遮突然轻声笑了出来,手指一瞬,兰印剑直射向凌霄,凌霄反手扣住剑柄,接下,却是肩头一沉,险险又要向后退去。
扇遮转过身,用帕子捂住嘴唇,攒起眉咳嗽了一阵,又似是感叹自己的不济而微微摇了摇头,才终于开口:“抱歉,扇遮身体抱恙,失礼了。”
“嗯?”
“断你剑,是为了断去你对剑的执拗;而赠你剑,为的是你尚未达到万物皆是剑的境地,咳咳。”扇遮一面缓缓说道,一面走近凌霄,凌霄本能地向后退去,扇遮也不以为意,接着道,“你太执着你的剑,没有了那柄剑,你便不是你,你便使不出你的剑,这,便是你的执拗。”
凌霄一时愣住。的确,自从他以青鸾为自己的佩剑之后,便再也没有用过其他的剑,仿佛不是青鸾剑,便施展不出他的剑术。甚至于他接任揽月楼楼主之位,弹铗剑也从未露过锋芒。
“可是,这兰印剑。”
“剑上有兰,便是兰印剑,再好的剑,断了,便须舍弃。”
“可是……”
“有贵客来了。”
扇遮忽然说道,接着,他走过凌霄身侧,一拂那宽大的红色长袖,轻微的剑气浮动,之前被凌霄毁坏的竹扉扬起,又跌落一边。
飘落的白色梨花被这一震,纷纷扬扬又是下了一场雪。花雪过后,一袭白衣在院外茕茕孑立。
凌霄望着院外的白衣,久久回不过神来。那白衣如同天地间的一片白羽,轻轻扬扬消散着清冷而渺远的气息。
白衣微微笑着,天地在一刹那失去华光。
“世子殿下,请入内吧。”扇遮轻声说道,同样是遗世独立的人,白衣素若莲华,而红衣,却艳丽如血地褫夺着一切的锋芒。
冷若寒微微欠身施礼,仍是苍白无比的面容,此刻却被一种如精致面具般的肃穆笼罩着,不再是那个孱弱的少年,而是人人敬仰的护国亲王世子!
“扇遮先生,请。”
说着不属于他的客套话,冷若寒缓步走入院中,一直到了凌霄身侧,才蓦然停住,一闪而逝的,是只属于凌霄的那份天然的情愫,那种软弱。“阿霄。”
凌霄愣住,看着几乎不真实的冷若寒,突然惊呼出声:“你,你怎么会独自来这里?”
“我……”冷若寒有些迟疑,望向扇遮。
扇遮微笑着转身,手中是一条锦帕。帕子上绣着金色的小扇,沾着点点血迹,狰狞如曼珠沙华。
“啊,啊,是那个时候救走羽非的红衣人留下的!”凌霄指着帕子惊叫道,再看扇遮一身的红衣,蓦然明白过来。
“你用这手帕把小莫引来?”
“不是引来,扇遮先生以这帕子约谈我而已。”冷若寒突然插上话来,私下拉了拉凌霄的袖子,示意他不可冲动。
凌霄心领神会,偷偷瞟了冷若寒一眼,便站到他的身后,不再开口。
冷若寒淡然一笑,继续随着扇遮往院中深处走,没几步,突然踩到了半截断剑。冷若寒心中一惊,认出断剑是青鸾,再回头看凌霄手中,却是一把锋芒比青鸾更为犀利冷漠的剑。
“这……”
“咳咳,世子殿下又认为什么是剑呢?”扇遮忽然问道。
冷若寒沉吟,目光偶尔转过一丝求助向凌霄看去,凌霄无奈地把脸别过一边,表示自己的答案可帮不上什么忙。
“这……冷若寒并非学剑之人。”
“世子何必如此吝于赐教。天下武功总相通,世子殿下何妨略说一二,咳咳?”
冷若寒再度沉吟,良久,方才道:“恕若寒鲁莽,对于剑,愚见剑即使是剑,非是他物,非是虚无;剑,即是剑者手中之剑!”
“这……”扇遮亦是愣住。而另一边,凌霄却颇有赞许之意。
“返璞归真,世子殿下的见地,又是另外一重境界了。”片刻,扇遮也露出赞赏的意味,微微的点头道。“旁观者清。我们习剑之人,终是对剑有执拗……也罢,剑暂且按下,谈正事吧。”
冷若寒倏尔敛容,神色在一刹那恢复了严肃。“先生……”
“坦白讲,我已知晓你们的处境,孤卿爱此人,与我还是有些渊源,对上他,我有七成把握。”扇遮一面说着,一面仍是拿着帕子掩口轻咳,若不是刚刚与他交过手,凌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