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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老朋友坐在一块叙旧,我有什么立场插嘴呀,万一不小心把话说直了,还得弄的别人不自在,您脸上也挂不住……”
许先生咳嗽:“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我天生就这德性,您又不是不知道。”许公子划拉着方向盘,猛的一个大转弯:“想听好听的呀?今儿没有,明天请早吧。”
电话那边静了一会儿,许先生很反常的没发脾气,而是沉着声音又说:“你,你妈……”
我靠,他还有完没完?有这么得寸进尺的吗?他是真准备把老脸垫在大马路上,让大家走过路过随便踩两脚!
许经泽没等老爸把话说完,果断把电话挂了。
中午太阳太大了,刺的人眼睛疼,许公子把墨镜摸出来戴上,晃晃脑袋,真想把手机揭着车窗扔出去。
太后见儿子这个时间从医院回来,还挺纳闷:“你怎么回来这么早?不是说中午去望海楼打包松仁粥回病房喝吗?你给你爸买了没有啊?”
自打许天漠先生躺倒在医院之后,许经泽真的特别想知道自己老妈这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是一团白粥还是锯木渣子?还有没有稍微清醒点的时候了?
人家许天漠先生是独立自主有自我意识的完全民事行为人,他想干什么别人管不了。有些事,知道了也白搭,除了闹心没别的用,还不如消停呆会儿。
许经泽搭着老妈肩膀把她往屋里推:“你就别管了,他好着呢。家里有饭不,让我扒拉两口呗?”
许妈妈自己在家的时候根本不开火,弄包泡面就把自己打发了。现在儿子回来,又忙忙活活开始下面条。
火上还炖着一大锅骨头汤,满屋子哪哪都是香味。
太后最近几天编着花样炖这煮那给老公进补,弄的人家都以为许天漠先生不是休克了,而是正在坐月子。
她晚上在医院陪床,上午急匆匆回家,先去菜市场买新鲜的鸡鸭鱼肉,回家收拾好炖上,自己随便找口东西吃,等汤煮好,下午再眼巴巴送到医院去。
她是真拿自己当奥特曼。
可人家呢人家正跟老情人玩旧情复燃那一套,想起她来,只会觉得碍事。
何苦来哉?
许经泽在沙发上软着,忍不住又想劝劝太后:“别老炖什么汤了,麻烦不?许先生滋润着呢,不缺营养。”
太后扭身飞他一记眼刀:“许先生是你叫的不?你这孩子怎么越来越不懂事了?!”
许公子扶额:“我说妈啊,咱能对自己好点不?”
太后一边忙着切菜,一边关注着面条的火候,根本没吃透儿子话里话外的意思:“我对你还不够好啊?你们这些小年轻的就是不行,都是独生子女,一个比一个自私。光想着自己活的好,有什么意思……”
是,我自私,我没意思。
你们活的太有意思了。
许某人闭上嘴,歪头往沙发上倒,又一次深深的无力了。
在父母关系问题上,许经泽小时候光知道害怕了,很多事不明白,身为豆丁人微言轻,肯定是哪也插不进手去。等他长大了,渐渐明白了这其中的曲折迂回,也有了自己的看法和是非观念,可是他们这关系也己经达到了无可救药的彼岸,管无可管。
理是这么个理,但是许某人还是闹心。
许天漠先生凭什么认为勉强挂着夫妻的名头,就是对妻子最大的补偿?
陈一颖小姐凭什么坚持这么多年,死活不放手?
真够畸形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俩人还真是绝配。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话太正点了。
怀着这么深遂的思想吃面条,果然有点不太消化,许经泽晚上也不去医院,在家趴着,消极怠工。
他越寻思这事,越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就好像伸头往水底看看,模模糊糊瞧见了个影,又辨不真切,不知道是不是个雷。
这感觉不是一般的郁闷。
晚上十点多,门铃响,他以为是老妈终于释放完了变态的圣母情怀从医院回来了,哪知道开门一看,是陈烬。
最近许公子围着医院打转,又累又烦又腻歪,跟陈烬联系的就没以前勤快。这两兄弟前几天吃着鸭子不欢而散,各自憋了两天,均感觉生不如死,又非常有默契的把这事揭过去了。
后来还是陈烬先给哥哥打的电话,之前闹脾气的事一个字没提,就问:“我那件袖子上有灰色条纹的运动服呢?”
许经泽飞快的顺竿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