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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就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丁月红浑身颤抖地收拾好值钱的首饰,掀起衣裳绑在腰上。然后稳稳心绪,没事儿人一样到院儿里叫过大丫环道,备些香火,咱们去寺里进香。
现在?丫环疑惑道,三奶奶,天色都暗了。
丁月红道,现在去正好,人少,天也不热。
唉。丫环心里还有疑问,但不敢多嘴快手快脚地收拾了一番跟上丁月红。
出府门时,看门的问,三奶奶这么晚还去上香啊?
丁月红故意叹了一口气,道,大奶奶无缘无故出了事儿,我去上上香,也好为大奶奶祈祈福。
看门的陪笑道,三奶奶真是好心。您早去早回。
丁月红心花怒放地走出沈府。半道儿上,借口落了东西把丫环也支走,便飞也似地跑向小五那里。年轻时,她还为没裹脚自羞过,如今才知道一双天足的好处。
小五正要关铺子,突然冲进来一个人。定睛一看竟是丁月红,霎时惊飞了三魂七魄。
丁月红气喘吁吁地把门关在背后,死死盯着小五的眼睛。
小五一句话也说不上,丁月红火一样的眼神让他心惊肉跳。这些年,他虽昧着良心和丁月红苟合,但丁月红从没有大大咧咧找到铺子上来,今天还是这样晚。小五几乎预见到丁月红即将要说出多么可怕的话。
丁月红清楚地看到小五眼里流露的恐慌,这无疑给她的满腔烈火浇了一盆冷水,可是她心中的火焰实在太盛,依旧用冲昏头脑的欣喜道,小五,带我走吧!
小五刷地白了脸,僵硬地倒退了好几步,腿弯一下撞在椅上。砰的一声响,呆坐下去。
如果是珍晴,此时她会冷冷看一眼这个男人便决绝离去。然而丁月红不是珍晴,她没有那么多的高傲,也没有那么多的清醒。虽然她的心已有些凉,可还是不死心跪在小五面前抓住他的臂膀道,老爷不在,杨文琴现在也半死不活了,咱们趁这会儿走了,一定神不知鬼不觉。她连忙解下藏在身上的首饰,全都摆在小五面前道,你看,这些够咱们过一辈子了!
很长时间,都是丁月红一个人自说自话。
不知过了多久,小五嘴唇哆嗦地打断了丁月红,说,三奶奶,你该回去了。
丁月红一怔,还想再说什么,却听小五接着道,小五只想平平静静地过一辈子,三奶奶也该这么想。小五做的衣裳三奶奶总不合身,以后三奶奶还是找别的裁缝吧。
丁月红霍地站起来,脸上红白交错。破口大骂道,老娘的身子都给了你,十年了,到现在你才要撇得干干净净!你还是男人么!
小五苍白着脸,不想还口。
丁月红骂着骂着,忽而想到什么,一把揪住小五的领子道,我知道了,你是迷上珍晴那个小婊子了。你一趟趟地往她那里跑,美得跟什么似的,我早就该想到你们也有一腿。边不停口骂,边没头没脸地打。
二十九小五涨红了脸,突然把丁月红一推,怒吼道,住口!四奶奶才不像你这样龌龊。难道是我硬逼你的么?我恨只恨当年不懂事儿,竟着了你的道儿,被你钳到今日!你害我一个人也就够了,怎还要我带你走,不顾爹娘兄弟!
丁月红跌坐在地上,被骂得懵住了。小五一向怯懦,何曾见他出过一声大气。如今却这样对她。她一直以为这么久了,他多少对她有点情义,却原来是恨她的。恨得咬牙切齿。
丁月红绝望了。
丁月红昏昏噩噩地走,直到有人叫她才勉强回过神。抬头一看,面前站了一堆人,杨文琴正在中间坐着笑看她。她一惊,才发现自己竟又走回了沈府,走回了自己房里。
杨文琴笑盈盈地道,听说三妹很为我担心,特意去给我上香祈福,我醒来听了心里真是高兴,就来找三妹聊聊。想不到,三妹竟会为我祈福祈到这么晚。真让我过意不去。
丁月红僵硬地挤出一点笑。她不是不怕,而是绝望到麻木的心一时还不能反应。
杨文琴脸色依旧苍白,这让她的笑在烛火中显得有点诡异。她说,看来三妹是累了,那我也不叨扰了。站起身吩咐丁月红的丫环们道,好好儿的侍候你们奶奶。便在自个儿丫环的搀扶下走了。
丁月红仿佛看见杨文琴从她身边擦过时,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她的小腹。难道杨文琴已经知道她做过什么?
不及细想,眼前已然发黑。
一片大雾中,沈慈又回到小时候,被人抱着走。眼前的景物随着那人的步伐有节奏地颠簸,渐渐出现一高一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