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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坐捷运回家时,上来了两位手拉行李箱的小姐,一位小姐因为我身旁有空位,所以就坐在我的身边,我原本以为是台湾人出国旅游後回家,想不到她手里拿了张纸,用着不太标准的国语询问我某个知名温泉旅馆应该在哪里坐车?
她还问了北投跟新北投是同个地方吗?新北投是北投地区吗等等琐碎问题。
因为聊得很愉快,所以她就告诉我她来台湾已经三、四趟了,她最喜欢台湾的一个优点,就是吃,她说台湾的小笼包非常好吃,是她最喜欢吃的东西。
我在日本京都旅游时,也遇见日本一位男性公务员,用着英文跟我们说,他来过台湾很多次,最喜欢的是花莲。
我想喜欢台湾,跟台湾人的亲切有关系,台湾人不太排外,十分热心,我之前去东京找一间店,因为自信很容易找,所以根本没印下住址,等出了地下道後,看着眼前的景象忽然呆住。
新宿的繁荣人潮就在眼前,完完全全不知道该怎麽找,因为高楼无数,我甚至只知道店名而已,一位亲切的日本上班族,立刻就很热心用日文告诉我在那里,虽然我日文很破,还是感激至极。
到了原宿,去找另外一间店时,一个打扮入时的小姐,穿着高跟鞋,带着我穿越大街小巷,找到那一间店,我只能用破日文衷心的道谢。
瑞士,一个肥胖的中年妇女,很热情的告诉我,他们这里有一所狮子的石像一定要去看,因为这具石像代表着瑞士人的精神。
奥地利,一个长得像纳粹的光头男子,一脸寒酷,我请求他让我拍他带的黑色拉布拉多犬时,他的眼神变得温柔,笑着让我拍照。
某日大雨,我从我家出门,为了我妈,我多带了一把小伞要给她,就在走过建筑物阶梯时,见到了一位脚不方便的学生,他一手扶着墙,一边小心缓慢的下楼,走过他身边的同学无数,大雨却依然淋在他的身上。
「同学,你没带伞吗?」我问。
我替他撑了一段阶梯的伞,我想他可能一开始没想到雨会那麽大,但是出门之後,他脚又不方便,返回拿伞太过辛苦,於是作罢。
我从我的背包里拿出要给我妈的伞,递给了他,此刻我觉得这位同学比我妈更需要这把伞。
「同学,给你吧。」
我永远也忘不了他眼里闪动的喜悦光芒,高中时我常常没带雨伞,夜晚大雨滂沱,我等着永远都满满的公车时,疲惫跟大雨一样,涌上我的心头,旁边有位女生上班族,她将伞歪向我这一边,轻声细语道:「同学,你没带伞哦。」
我们衣服有半边都是湿的,但是我永远都记得最疲累时,那射进心里的那道光芒。
人是学习的动物,当我们接受别人的好意与亲切时我们就从中学习了如何对别人亲切与关爱,所以从家庭暴力里成长的孩子,有很大的比例,会对自己的下一代行使同样的暴力,因为他只学到了暴力与仇恨。
当然也有人不一样,他接受过暴力,所以学习到暴力的不可取。
但是若是我们一开始对人亲切与关怀呢?你就在他的心里种下了一颗小小的种子,总有一天,这个种子会发芽,当他在别人需要的时候,他就会伸出援手,因为他知道当我孤苦无依的时候,也曾经有人伸手扶助我。
第一章
唏嘘的暗夜,沉重的秋风吹得树桠一阵阵晃动,吹拂出的声音仿佛是人的哭音,回荡在院子里,不停的旋绕。
赵日伦压抑住哭声,但是宛如野兽般悲嚎的声音却从他的喉咙里发出,那哭音好像要摧折人的心肺。
「姊夫,你不要哭,不要伤心,姊夫……」
十四岁的孙允晨,个头小的就像只有十一、二岁出头而已,他抱住了身体哭得颤抖的赵日伦,赵日伦就像彻底崩溃一样,脸上积满了泪水,他的声音哭哑,绝望心碎。
孙允晨的姊姊孙如梦在爹娘死後,辛苦的带着弟弟来到这附近有名的大户赵家做工,姊姊在厨房里帮忙,孙允晨就坐在厨房的一角,十岁的身体营养不良,看起来就像是七、八岁的孩童。
姊弟来此只求温饱,但是孙如梦竟被赵家少爷赵日伦看上,赵日伦爹娘已逝,不顾亲人反对,硬是要娶孙如梦。
多少人劝他收为妾就好,正妻得选个门当户对的大户小姐,赵日伦一概不予理会。
他娶了孙如梦,孙如梦却是胆战心惊,她的身分不配与大少爷成亲,赵家的亲人总是背後说得尖酸刻薄。
她听得眼泪往肚子里吞,只能更加训斥自己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