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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头蹄”,没回来。
等阿亮耶吞下一碗饭,阿筌不管不顾把自己谋的一股脑倒出来。末了,问:“阿亮耶,可好?”
“啊?哦,好。”
晓得阿亮耶没入心,阿筌再次确定:“霜降一落,你就来校场,然后住到开春。”
“好好好。”
虽然阿亮耶心不在焉,却是同意了。阿筌更高兴,扎扎实实又给老倌盛上一钵盂清炖牛肉。
送走阿亮耶,阿筌只觉通体舒泰,跑山上追了会儿骡子,有马贩子过来巴结,他也不躲了,假模假样跟人冲马经。他谋着阿亮耶来赶松川会只是个借口,自己不好当真去请阿撒耶相马,但如果剑邑族长确实想买匹马呢?干脆自个先看看。
淘了一下午无所得,却见马店的阿嬢跑来。
“阿筌师傅阿筌师傅。”
“阿嬢?”
“中午吃饭那老倌,脚崴了,在马店。”
阿亮耶下午赶路时避让马匹滚下山,躺沟里起不得身,好在被马役碰到,送回高家马店。
阿亮耶一见阿筌就抓着救命草般抓住他的手。阿筌一下紧张了。
马役在旁边笑:“老倌身体矫健闪得及时,只崴到左脚,走路费气些。腰上也是外伤,没伤着筋骨。”
马役出去了,阿亮耶还抓着阿筌不放。看老倌满脸急色,阿筌有点明白了,关了门凑到床边。
“阿亮耶你安心歇两天,我直接骑马送你回剑邑。我已跟马役说了,给你用最好的草药。”
阿亮耶眼神闪了闪,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翻身下床扑通跪下:“阿筌师傅,阿亮求你个事。”
阿筌没料到阿亮耶来这阵势,吓得也扑通跪下:“阿亮耶你折杀我。”
“阿筌师傅,阿筌……”
阿亮耶坚决不起来,却不让阿筌跪着,两人折腾许久都拉不动彼此,最后一起放手跌坐地上。
牛街,海西海,莲花山。
朝阳下的莲花山慢慢释出夜气,一条云带仿若围巾飘逸在山腰。一马两人在云里雾里穿梭了半柱香时间,猛然钻到云带上方,阳光明媚暖风和煦,马匹打了两个响鼻,看着上方的陡崖却步不前。再往上就不是人骑马而要变成人拉马了,阿筌扶阿亮耶下马,把大背篓背上。
“阿亮耶,可是从这边上?”
“现在山上捡菌子的多,我们多绕几圈。” 阿亮耶说完又有些歉意,“你可背得动?”
很重的背篓,外面看着是半篓干豆半篓花生,其实中间还埋了两壶菜油,堆尖一篓四五十斤,平地上背着还没问题,爬山却不一样。
阿筌四周看了看:“干脆把背篓放下,上面盖些干松针。我们也去捡菌子。”
“娃娃主意多。” 阿亮耶盘腿坐下,“我就当是来拢松针的,坐这里歇气等你。”
这样最好,两方便。
阿筌转一圈回来,竟捡了一兜鸡枞。“这山里鸡枞多,我们发财了。”
“憨娃娃。”
“阿亮耶,那边坡滑人少,我们从那边上。”
背上背篓扶着阿亮耶从山南进山,走了一截又故伎重施, “阿爹”扶着背篓坐下歇息,“儿子”在周围收鸡枞。
到下午些,收菌子拢松针的人陆续下山了,两人也越走越深,阿亮耶终于示意不必再兜圈子。
“把这些菌子丢了,你又要背背篓又要牵我。”
“你说了他们长年在洞里没什么吃的,我把这些鸡枞炸成油鸡枞,调个口味。”
阿亮耶亲热地扭他一把:“憨娃娃周到。难为我碰到的是你,若是……”
这两天阿亮耶一直说这话,阿筌听腻了。看看前面山壁直插云霄哪里还有路,可阿亮耶仍然没有停下的意思,阿筌觉得好奇,不自觉加快步子。阿亮耶被扯得呲牙咧嘴:“憨娃娃你慢点。”
到得岩壁下耙开灌木丛和杜鹃,发现另有天地,阿筌直叹:“能找到这种地方,也是他们的福气。”
“人家是真命天子。” 阿亮耶爆了一句,惊觉说漏了,忙四处看。
阿筌也天上地下巡了一遍,冲阿亮耶瞪眼:“你嘱咐我说不得说不得,你自己还……”
阿亮耶笑:“我守了多少年的秘密,忽然交给你去保守,扎实不习惯。”
这老倌,扎实会耍赖。
翻过岩壁,就闻到浓郁的花椒香,越走越醉人,阿筌只觉嘴皮发麻,忙吧嗒两下嘴。
阿亮耶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