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第1/4 页)
他嘴巴甜又会说话,居然说动阿嬢分一罐两年酿给他们尝尝,两人付了钱一溜烟就跑,生怕人家反悔。
到了村后,找个蔽日的田埂坐下,高容拍开封泥抿一口,啧啧感叹:“就是这个味!可惜年份短了点,入口还辣。”
阿筌看着眼热,接过罐子喝一大口,呛得直咳嗽。
“你没吃过酒?”
“平日师傅不准吃酒,逢年过节我又要守炉子,也不敢整。”
高容也不强劝,一个人慢慢抿。
这样空腹吃酒也不是个事啊。正是蚕豆成熟的季节,田里豆角青翠饱满扎实诱人。阿筌问:“阿容少爷,我烧些豆来吃可好?”
“烧豆?”
“好吃得很。”
看高容有兴趣,阿筌忙脱下外衣,把袖子打成结,拈起衣领衣角做个简易口袋,下田里摘了一口袋豆角,又跑村边有晒柴火的人家抽几根细柴出来。
高容批嘘他:“阿筌你还有这一手?”
“嘿嘿,借来救个急。”
寻个避风的地方挖坑烧火,火苗起后就用树叶松针埋了,不生明火。豆角也不剥皮,埋进热灰里,才两口酒的功夫,豆香就隐约可闻了。等豆香浓郁起来,阿筌慢慢拔开灰烬,豆皮已变成焦黄色,剥开来,里面却嫩绿依然,清香扑鼻。
阿筌双手合十祷告:“老天爷千万不要吹风,不要给人家逮着我们又借豆子又借柴。”
高容饶有兴味尝了几颗,直赞好吃。
阿筌也高兴,讲起以前趣事,这个季节烧豆吃,火把节时烧毛豆,骡马会烧包谷……
“对了阿筌,你刚才如何晓得去那家买酒?”
“我谋着这酿酒也跟铸剑一样,周围东西对其品质有影响。久汤虽然酒香醇厚,但在院里窖藏多年,难免隐着花香,阿容少爷不是喜欢浓俗香气的人,桂花应该合适。”
高容又灌两口酒,微微点头:“果真如此。阿宣哥喜欢的久汤我就觉得冲,以前还以为是年头不同。”
“阿容少爷你少吃点酒。”
“我耳根才清闲两天,你又来了。”
“吃豆,吃豆。”
“这回去当试剑工,如愿了吧?”
“不敢想能当上……阿容少爷你真的不能再吃酒了。”
高容孩子气地抱着酒罐不松手。阿筌不敢强抢,只好不停往他嘴里塞豆子,让他腾不出空吃酒。
“不吃,不……呕。”
阿筌一个就地滚,恰恰躲过高容的呕吐,酒罐却没那么幸运。
阿筌爬回去帮高容拍背:“吐了就好,吐了就好。”
“可惜酒里都是秽物,吃不成了。”
“吃不成就算了。”
“我还要,再去买一罐来。”
“好好,我等下去买,你先躺会儿。”
阿筌解开高容领口的两个扣子,又寻个平坦处坐好,扶他躺自己腿上。
高容眼神呆滞任其摆布。
“阿容少爷,睡一会儿就好了。”
高容悠悠地说:“昨晚我做了个梦。”
“哦!”
“梦见我赤身裸体走在大街上。”
“这个——”
“周围的人都穿得严严实实,脸上还蒙着纱,看不清面目。阿星哥、阿亮耶、阿铭还有高府所有人,我晓得是他们,却不晓得他们蒙那么严实到底藏着什么,他们能看透我,我却看不透他们……”
“……”
“醒来后我一直想,为什么会这样?你说,为什么?”
“……”
“所有人都有秘密,就像这久汤,看上去清冽纯净,其实含了几十种草药。阿筌,还有像镜潭水一样清澈的人吗?”
阿筌想
11、11、镜潭水一样清澈 。。。
许久,商量着说:“镜潭里也有鱼啊、海菜啊。水太清了也不好,不长活物——啊,阿容少爷?”
高容已睡熟了。阿筌探手拿来包豆的衣服,轻轻搭高容肚子上。
馒头山上的风水宝地,四个老庚又聚一块。
阿各吉很不服气:“你真的要当试剑工?”
“算是吧。”
“才一个月不见,怎么你就能算了?当年我们一起参加考评,试剑师断言我们没有练功夫的天分。”
“阿铭师傅说我可以。”
提到阿铭,其他三个没了话说。阿铭十年前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