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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阿妹?月亮街的画眉?”
“什么时候的事了你还记得。今天人家给我说合一个。”
高容一下来了兴趣:“可好看?”
“好看。”
“那你咋看不上?哦,可是你还想着巧妹——”高容气得拍桌子,“你咋不长进?死心眼。”
“火把节你说过等两年你给我做主的,我哪敢乱答应人?”
高容也想起来了,点头道:“你认识的人说的姑娘想来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你这憨娃娃一门心思只在铸剑,若要挂心生计,就废了。”
“我倒不挑家境,主要是现在校场刚有起色,我的铸剑炉也没开张,没心思谋这些。”
高容果断地一挥手:“哪个给你说的?回绝她。就说阿容少爷说了,你这两年卖给高家,不得想七想八。”
“这话我可不敢说,回头我阿老听到了,来找土司取卖身钱。”
“把你的工钱提前支给他,反正你也用不着花钱,想买什么我给你备。”
“更不好,我自己领了工钱回去孝敬老人家还能博个好名声。”钱没拿着还背个卖身契,这么没名堂的事哪个会答应?
“这也不好那也不好,那你想咋办?哦,你想拖着人姑娘,如果我这边不合适,你就将就那边。”
阿筌趴桌上大笑:“阿容啊阿容,亏你会想!”
高容故意转转眼珠打鬼主意:“要不,把她说给阿铭?”
“阿铭哥?”
“他也该成个家了,要不我家阿嫫阿哥不踏实。”
“阿铭哥要说媳妇也不能、不能——这样啊!”乱了乱了,扯太远了。
“为什么不能?来来,把姑娘样子画出来,我看看他俩可有姻缘相。”
“你还会看这个?”
“瞎子阿三可晓得?”
“神手阿三耶,哪个不晓得。”
“他不光药草厉害,还会算姻缘,我阿嫫说他算的桩桩准,我跟他学过哦。”高容得意地翘起下巴。
“学到——”阿筌吞口口水,忽觉喉咙刺痛刺痛的,他勉力问出,“学到什么程度?可能算出人心里爱的是哪个?”
“当然能,我算算你。”高容紧闭双眼,拉过阿筌的手装模作样抚摸,“嗯,嗯,娃娃啊,你该收心了,你跟师妹不合适。”
阿筌压着心跳仔细观察高容面色,直到确定他其实是在作怪玩笑,才开口:“那请阿容师傅再算算我跟哪个合适?”
“缘分未到,说不得。”高容睁开眼,放开阿筌然后右手一翻,“摸手五两银子,现讫。”
阿筌拍拍空瘪的口袋:“等我卖身给高府再来付钱。”
高容笑问:“我学得可像?”
“像个瞎子。”
“其实啊,我不信这套。”
阿筌心里一咯噔,不信这套,这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人人皆知老夫人信阿三耶,你却斥其为“这套”,被人听去可了不得。“阿容,不敢这样说。”
高容厌烦地摆手:“少啰嗦!我也就跟你说说,别人面前我当然晓得应对。其实他们这套啊,就是凭个心智巧,把人情世故都揣摩透了,左左右右一联想,就知些大概。”
阿筌苦笑:“阴阳风水我不懂,不晓得。”
“阴阳风水是瞎子阿三的强项,草药治病更是本领,但要说到姻缘前程,我却不信他摸摸手就晓得。”
阿筌看着自己的手,指节粗壮满掌老茧。再看高容的手,十指修长白皙光润。这样两双手放一起摸,哪个命好哪个命差显而易见,但如果要摸姻缘——可是掌上有道纹?他抠抠掌心,发现老茧厚得摸不出纹沟,不觉苦笑:“或许阿三耶有他不传的秘技。”
高容也摸自己的手:“哪个晓得!我哄你的,我咋会去跟他学。阿宣哥到是跟他学过两天辨析草药,熬不住,真的只去了两天。”
“学什么都苦。一个瞎子能闻闻味道就晓得草药好坏,硬是不容易。”
这点高容同意,默默点头。
很快乐的事,居然说到两人沉默的地步,阿筌有点无措。再瞧高容,见他眉头不再紧皱,面色也清净了,晓得他已放宽心不再纠结烦心事,当下也放心了。只是看他低头不语,似乎在谋着阿三耶的本领,那紧抿的双唇低垂的睫毛让人忍不住想亲近。
高容只左耳上挂了个银质大耳环,右边的耳垂白白的又圆又肉就晃在阿筌眼前,晃得他心猿意马。惊觉自己竟探出手去想摸高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