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世界一:愿承遗志(第1/2 页)
与华天风在内室站定,岁星直接问道:“华师伯,你可知是谁对你动了手?”
“你是否——还在为当年的事怪罪师伯?”华天风转过身来看她,声音略有些沙哑,神色渺远,似乎陷入了回忆中去,“当年,面对岁兄和你娘的伤,我确实无力回天,用尽毕生所学救活你,却依旧让你落下病根,此生恐止步金丹境。如此想来,是我愧对你们一家。”
岁星没料到过去竟有这么一段往事,不由扬眉:“生死气化,不过顺应自然,不可强求。至于我的暗伤,华师伯更不必放在心上,于我无损。”
“那你为何再不与药峰往来,甚至——”华天风话音一顿,面有隐忧,似乎接下来的话令他难以启齿。
岁星品了品他话中的意思,平静道:“我对华师伯,从未有过恨意杀心。”
华天风听闻,一时陷入困惑,他亲眼看着面前人将匕首插入自己胸口,如今看见她一副淡然的模样,猜不透她究竟在想什么,又究竟要做什么,心中茫然。
他沉吟:“你是否有什么苦衷?”
“你觉得凶手是我?”岁星听见他的回复,微微皱眉,“形可以变幻万千,唯有气独一无二。华师伯,刺杀你的人,你真的看清了吗?”
听她这样问,华天风更加仔细地观察她,这样一看,似乎她和行凶的人相比,确实有些分别。
眼前的人身姿笔挺,神色平静,似芝兰玉树,浑身上下都透着万事笃定在心的闲适安然,而他下午见到那人,似乎有些过分热情,便显得虚假奉承,但自己当时以为她已放下心结,沉浸在欣慰中,没感受到丝毫不对。
华天风很快便接受了岁星的说法,猜测道:“难道是有人想借我之死,嫁祸于你?”
“一箭双雕之计。”岁星点了点头,补充道,“昨日,我屋内有魔气入侵。”
华天风的面色愈发震惊,似是想起了什么,他愤恨道:“这帮丧尽天良之徒,连你都不肯放过?”
岁星提醒道:“如今已知,魔族善伪装,能化形,华师伯今后,切勿再轻信任何一人,包括至亲爱徒。”
华天风望着眼前这个后辈,不由出神。
自符峰倾颓,三年间,他们再无来往,关于她的一切都是道听途说得来,曾与她交好的女儿在提及她时往往带着鄙夷,他也曾不满过眼前人的绝情。令他没想到的是,再次出现在眼前的女孩,却与众人口中所述大相径庭。
三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不知她经历了什么事情,承受了何种压力,往日那个机灵顽皮的小孩,竟被磋磨成如今这副深沉内敛如温润珠玉的平和模样,仿佛一切惊涛骇浪在她心中,都再涌不起一丝波澜。
华天风突然觉得后悔,后悔自己这个长辈完全没做到看护的责任,她从不联系自己,自己又何尝不是对她不闻不问。甚至此次相邀,还是因为听见了近日弟子间相传的一些有关她的风言风语,这才重新将她记挂于心。
华天风叹了口气,不再直视她的眼睛,询问道:“你是否已察觉到什么?”
“敌人很可能就潜伏在您身边。华师伯,你重伤未愈,多加休息,晚辈不打扰了。”
岁星言尽于此,并未多说。
沈舒衡是药峰高徒,地位稳固,若直接指认,空口白牙,不能服众。况且,他精于伪装,法宝又多,就算引起怀疑,恐怕也能自证身份。在没有切实把柄的情况下,贸然行事反而给了他机会洗脱,而后心生戒备, 深藏起狐狸尾巴。
揭发之举,还需等一个时机。
华天风本还有话想说,但此刻又觉得已无什么必要,他望着岁星离开的背影,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华清见岁星从屋内出来,立刻站直身子看了她一眼,而后迫不及待地走进屋内去确认华天风的情况。
见此处已没什么事,岁星被御淮和顾凌之带回了剑峰。
等走到山门处,御淮缓缓停下脚步,问岁星道:“你一直都在修炼符术,是吗?”
今日她和华清的对决,御淮将她的每招每式都看得分明,符箓之中蕴藏着的巨大能量,绝非旦夕之功可以练就。
岁星坦然应道:“是。”
“钻研此道,于你修行有益,但恐会引来魔族忌惮。”御淮提醒道,“是非祸福,你需心有权衡。”
岁星淡然道:“弟子觉得,不应该因为畏惧敌人,就丢盔卸甲,自废武功。”
听闻此言,御淮眉心一动,不禁恍然:“令尊当年,也是如此。无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