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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晴朗的日子,安宁抵达了他们的故土,那座生养了他们的峡谷。
四周都是有坚冰铸成的崖壁,在这万丈深崖下,气温异常的冰寒。然而,严酷的条件下,仍有一株翠绿的藤蔓坚韧的生长在这里。那是养育了安宁与安平的长生树藤。
熟悉而亲和的气死满溢在四周,安宁搂着解开封印,幻回人形的安平,安静的坐在长生树藤的身边,静静的配合着母树的气息梳理着安平的气息,他已经这样在这里呆了一个月了。母树温和的气息是最能调和心性的存在,对只有妖魔本能的安宁而言他能想到办法只有这个。
用妖力再一次在崖壁上刻上一道痕迹,安宁数着崖壁上有30道之多的痕迹,应该可以让安平醒来了。
指尖幽幽的化出一道温和的绿芒,轻点安平的额头,将绿芒射入安平的脑中。安宁温柔的抚摸着安平的头,眼中充满了期待。
“小平,醒醒。。。。。。醒来。。。。。。”
安宁温柔的搂着安平,轻轻的呼唤着沉睡中的人。
混沌与虚无最是能消磨人的意志,在安平还在那混沌与虚无中颠簸的时候,黑暗中响起了一道温暖的声音,熟悉宛若他自身。那道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混沌逐渐被光明破开,他终于缓慢的张开了那双闭合了一个月的眼。
抬起沉重的眼皮,耀眼的光芒刺入眼中,他眨了眨刺痛的眼,适应突来的强光。挪动视线,捕捉那道让他安心的身影,安平再不愿移动分毫。
“哥哥,难受。。。。。。”
疲软而毫无力度的声音,微弱的几乎淹没在峡谷呼啸的冷风中。
长达一个月如同木头人的沉睡的日子让本就娇软稚嫩的身体难受异常,瞬间疏通的血脉让整个身体如同被针刺般疼痛,酸麻。安平的难受的呢喃让安宁心疼,然而比起安平恢复正常,这些心疼,他还能忍受。
“哥哥给你揉揉,揉揉就不疼了。”
温和的绿光附在指尖,安宁的手缓慢的从脚慢慢的揉扶而上,缓解着安平的不适。
安平安静的躺在安宁怀里,感受着安宁特有的温柔,一瞬不瞬的盯着身上的人,他没问为什么一觉醒来自己会身在他们出生的峡谷,或者说在被那个恐怖的噩梦折磨的身心疲惫的现在,他只想看着他的哥哥,那个只是看着便能让他感到安心的人。安平到现在也只以为他只是做了一个噩梦,他并不知道他曾经入了魔,而现在那心魔又真的去除了吗?没有人知道。
安宁附身,轻轻的吻上安平的额。
“小平,我们回家了~”
打横抱起安平,安平顺势搂上安宁的颈,两人相拥着慢慢的向峡谷外走去。
峡谷是生养了他们的地方,然而对安宁安平而言,北郡城里的那间小院才是他们真正的家。
能生养出妖魔的土地一般都是灵力充沛之地,作为修行的妖魔,一般都会紧守在生养他的故土上修行直至大道将成。然而,在安平开智后的第五年就离开了极北的峡谷,来到了离极北最近的城镇定居。这一切都是为了压制安平的成长,只是为了他们能在一起再久一些,也让安平能活的再长一些。然而。。。。。。
安宁看着怀中间于少年与青年间的身影,心里隐隐浮现出不安的情绪,冥冥中,安宁有一种他们逃不过宿命的感觉。
长生花,藤蔓类植物,一生一开,一开一枝,一枝两朵,一雄,一雌,雄花为雌花而开,为雌花而败,雌花,为生育而生,化果而凋零。
长生雌花的成长条件:一是充足的养分,二是雄花的花粉,一旦雌花成熟便会开始受精,受精后雄花立刻死亡,化作养分供雌花养育后代,而雌花也会在受精后逐渐凋零,化作果实。
安宁从开智的那天起便已知晓这一切,那些事情,如同传承般在他苏醒的那刻,如同本能,深深的刻入他的灵魂。从那天开始,他便知道了自己的使命,守护他的雌花,也是那天,他知道,枝头那朵未开的花儿是他的半身,是他未来的弟弟,他的新娘。从看到他的第一瞬间,安宁便如同宿命般深深的被那多娇艳的花儿吸引,那一刻,他知道他深深的喜欢上了他,也第一次深刻的体会到什么是命中注定。他为能和这样花儿相守而愉悦,但是长生花的宿命结局却让他不喜。还好他们是妖,会主动仰制本能。为了能和他的花儿长久的相守,他自私的将他带离了出生地,封印了自己的本体,也从不对安平过于亲近。他为了他们的未来做了那么多。然而现在,他所做的一切眼看马上就要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