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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距离乌金巷的距离不远,又是驾着马车过去,没过多久就已到了地方。
马车在停一片竹林前停下来,随从下马后,将车门打开,陈清从马车里走下来。
环顾四周,一片竹林,半掩着一条小道,虽然十一月了,还是葱郁,令人精神一爽,本来心情中略带郁闷烦躁的陈清,神色开朗起来。
就在这时,听见嬉闹声。
寻声望去,竹林挡得严实,但是还可以看见,有一群小孩子捉迷藏。
陈清听了下,笑了:“这是附近的孩子,都溜到园子来玩了。”
说话间过竹林,果见是十几个小孩在玩,心中生出感慨——风景依旧,却物似人非。
“你二人在这里看着马车马匹,你二人提着东西随我入林。”
“诺。”
命两个随从在外面看着马车,两人一人拎着路上买的菜肴,一人搬着一坛酒,和陈清一同进了竹林。
根本就不用特意寻找,一进竹林,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酒香。
顺着酒香一直向前走过去,很快就在一处看到了竹林中的二人。
儒生和随从。
身着儒袍的男子二十八九岁,浓眉大眼,却有着浓郁的书卷气,陈清看到时,此人正席地而坐,手里撕扯着半只鸡腿,慢条斯理的吃着。
而随从在火炉上温着酒,酒香缓缓弥漫开来,混杂着肉香,真是一派享受!
看见他们过来,儒袍男子先是一惊,手里动作顿住了,片刻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手点指着陈清,哈哈笑着:“你这人,前不久刚仓皇离开,现在居又跑回来了,说说看,此次回来,又来做什么来了?”
陈清让随从把酒肉交给对方的仆人,自己随后坐到了对面,笑:“赵远经,我还不是来看你?”
“不信你这人会专门看我?大将军可怒火冲天,你们这十几家,这次闹的太过了。”赵远经摇摇头,这样说着,责备的语气却不重:“闹到这情形,冒着大风险回来,只为看望一下我这个老友?怕不会这样简单吧?说吧,你们现在在何地落了户?莫非是……楚王的治下?”
“你真的是不问世事?”陈清接过对方递过来的杯盏,就着半只鸡腿轻轻咬了一口,问着。
“怎么,被我料中了?”赵远经问着。
“你不认为楚王是一代明君?”陈清对这个话题避而不谈,目光炯炯的望过去。
“早说过了,在下只是闲散之人,明君不明君与我并无太大关系,不像你,有着大抱负……说说吧,你现在是何官职?官到几品啊?”
对方的调侃,陈清听的多了,早便不以为意了,听赵远经问起,他说:“现在是正九品!”
赵远经一听,眼睛微微睁大一些,洒然一笑:“你投靠楚王,怎么才是九品?当年大将军可是召你以五品待之。”
“这自是不同。”陈清认真说:“这是王制森严,大有天子之气,如果官品可以轻授,这不成了草寇,这次前来,我就是当个说客。”
没有等回答,更说着:“你要是不愿认我这个老友,将我如别人一样轰出去就是,要是还愿与我闲谈几天,就收留了我,除了你这里,我可是哪里也不打算去了。”
“你这家伙,还是如此泼皮!”赵远经无奈的瞪着陈清,只得摇摇头,赵远经虽不愿意沾上双王之争,可老友前来,又不可能真的赶了出去,只得说:“你来,我自是不可能让你住在外面,再说你身份尴尬,要是让捕快看到,难免不会抓你去见官领赏。”
又在竹林坐了一会,将火扑灭,踩得火星皆无,这才决定返回去。
赵远经是步行过来,回去时,陈清陪着在路上缓缓而行,几个随从赶着马车,在后面跟着。
“你昔日在此隐居是无奈之举。伯父对朝野之事心灰意冷,带着你们一家老小到了乌金巷隐居,现在都过去快二十年了,昔日朝廷都不复存在,你又何必荒废了一身才华呢?”
陈清的话,只是让赵远经笑笑。
“老友,你这说客做的还真尽职,初一见面,尽是说着此事,让我不知如何回答了。不如说说陈家在楚王治下的情况吧?”
陈清点点头,知道一时半刻,这位老友不会改变主意,只得暂时不提了这事。
一路上,二人只是拣着些家常事去讲,渐渐说的愉快起来。
竹林离赵家府邸不算远,步行半个时辰到了。
随从上去叫门,不一会刚才老仆将门打开,见是自家主子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