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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老太太擦擦手,拿起木梳给她梳理长发,慈爱地站在她的背后,看着镜中娇嫩欲滴的小花苞。
“好看。”卓婉伸手摸了摸头。
“很久之前,白氏族中未及笄的小姑娘都梳这个。”小老太太从桌上拿起精美的铜制发饰戴在她的发髻间。
“白氏族?”卓婉歪歪头,她在老祖宗们留下来的记载中看到过这个氏族,老祖宗说这个氏族神秘而强大,圣洁如神明,亦恶毒如鬼怪。
“太强大太肆无忌惮便会遭受天谴,白氏族如今已不足十人。”小老太太叹息着摸了摸她发间的铜饰。
卓婉相信因果循环,感慨道:“那留下的定然都是有大功德的人。”
小老太太慈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对呀,要不是有大功德也不会遇见这么可爱的小花苞。”
卓婉脸蛋粉红,黑润的眼睛眨了眨。
小老太太被她娇羞的小模样逗的大笑,低头,亲吻了下她的额头,吟诵道:“以白氏之念,给我最爱的孩子以最美好的祝福。”
卓婉感到她的额头宛若被注入了火焰一般,热腾腾地钻入脑海。
这股火焰染红了她眼睛,再慢慢地退缩至瞳孔外的微不可见的小红粒。
只在刹那间发生的事情,卓婉丝毫不知,她只疑惑她今天怎么变的这么容易害羞,小老太太只亲了下她的额头,她的脸就红成这样,明明青衣和红衣亲了她无数次,她早该练出了厚脸皮才对。
还是因为小老太太亲她的时候太甜腻了,总喜欢给她告白。
卓婉觉得她不能辜负了这份告白,“师叔,我知道你特别喜欢我。我也特别喜欢你。你放心,印择天不靠谱,我靠谱。以后我来给你养老。等我有孩子,我让她喊你太姥姥。”
小老太太慈笑着点头,“那我就靠你了。”
卓婉一拍胸脯,“没问题,我还是很能干的,绝对养得起你。等他病好了,咱们一块去沙城。”
“好。”小老太太摸摸她的头,承诺了离开这个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
留神听动静的印择天冷冷地哼了一声,他要不是图她手上的那点酒,他早就把这萝卜精剁成萝卜丝了。
卓婉从房间出来,手腕上和脚腕上挂满了叮铃铃响的精美铜饰,身上却穿着粗陋简单的粗麻灰衣,脚上也是一双露着脚背脚踝的深紫色草带鞋。
也许是怕她受凉,小老太太用粗麻布绕着她的胖脚丫子缠的厚实。
卓婉抱着边域生意脉络图,叮叮当当地跑向后院。
王安庞抬头看见她身上的服饰,猛地站起来,浑身一抖,瘫坐到了地上,手剧烈颤抖着,“你……”
卓婉低头看看她的服装,浑身上下都捂得严严实实,没有露胸没有露大腿,没有伤风败俗。
“你咋了?”卓婉蹲在他的面前。
王安庞看到她瞳孔下的红粒,竟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卓婉呆愣愣地看着他,他是受了什么刺激?
小老太太和勒安谦闻声,走了过来,勒安谦看清她的服饰和眼睛,瞳孔收缩。
卓婉举手,委屈道:“我什么都还没做他就哭了。”
小老太太忍笑道:“这么说来,你想对他做点什么?”
“没有。”卓婉连连摇头,她只喜欢欺负不爱哭的。
小老太太摸着她的头,对嚎啕大哭的人用白氏密语道:“什么都不要说,白氏已不存在,也不该存在。”
王安庞抽噎着抹去了眼泪,他不再是一个人。
吃过了早饭,卓婉趴在勒安谦的膝盖上,悄声道:“也许哭泣是沟通感情的最好媒介。”
“怎么说?”勒安谦玩弄着她的发丝。
“王安庞哭过以后,对我特别的热情,达到了殷勤的程度。”卓婉怕王安庞听见,压着嗓子小声道。
这股糯糯软软的气声缠痒了他的心,勒安谦哑声道:“他发现,有你这样的小主子很好。”
卓婉点点头,“我从他眼里看到了天地可鉴日月可表的忠心,就是有点爱哭。”
勒安谦笑出了声,缓缓道:“你爱哭吗?”
“不爱。”卓婉摇头,继续道:“从小到大,我坚强独立,遇到困难愈挫愈勇,从没哭过。”
“哦?”勒安谦眯眼,嘴角微翘,“脚起泡,疼的掉泪的不算哭?”
“对!”卓婉用力点头,“疼的掉泪是生理反应,不算哭,哭是感情的迸发,完全是两码事。”
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