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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明夏鄙夷,“这是春,宫图,我专门从宫里拿出来的,你看着学学。昨晚的话忘了吗?”“昨晚你说什么了?”叶鸾红着脸问。傅明夏暗恨她不把自己放在心上,气了一阵子,还是忍了下来,“我说让你学会讨我高兴,把这册子学一学,能不能不要只我使力?”他说完,不理呆坐在床上面红心跳的少女,神清气爽地出了门。叶鸾坐了半天,才认命地翻开册子。看了几眼,闭眼缓一会儿,才又继续看。等听到外头喜鹊和杜鹃叽喳的说话声近来,赶紧把册子藏起,颇为做贼心虚。接下来几日,叶鸾又过上了和傅明夏夜夜上·床的日子,有时候白天也来。两人照着春,宫图,如两个初学者一样严肃研究。傅明夏冷着脸兴致勃勃,叶鸾红着脸想看不想看,竟然磨蹭着给进行了下去。在这一日日和他欢爱中,叶鸾终于迟钝地发现了两件事:第一,在她之前,傅明夏应该从来没和女人做过,因他对此事的陌生,不逊于她;第二,傅明夏爱的,沉迷的,应该是她年轻诱人的身体。因除了床事,他几乎不跟她说话,也不主动找她。叶鸾摸摸发烫的脸,看着铜镜里被滋润得眉目含春的少妇,沉思:好吧,为了讨他欢心,他不来找她,换她去找他。虽然他总称和她无话可说,但叶鸾坚信自己天天在他跟前晃几次,傅明夏总会对自己印象深刻。爱自己的身体就爱吧,男女这档子事,称不上谁比谁吃亏。她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收到,毕竟傅明夏身材,应该也很不错。两岸花溪夹杨柳,桃花乱落如红雨,叶鸾在乱红纷纷中行走。她不知道别家王府是什么样子,只觉得傅明夏的王府恢弘雄浑,并没有几许柔意。还是她的到来,让府上那些躲在暗处的丫鬟有了用武之地。除了进宫那一趟之外,回到京城的傅明夏,并没有像她以为的那样天天去社交。作者有话要说:☆、练字八月花开,叶鸾站在紫藤花树下,看着明敞窗后的青年。他斜倚着红木几案,案上是一盘散沙,插着几面小旗。沙盘模拟成两方交战,傅明夏研究着,时不时动一下旗帜,或在其中一个地方勾画一下。来之前,叶鸾就被告知,不要打扰王爷。她也清楚,即使是在自己的府上,傅明夏也是独来独往的,没有他的吩咐,任何下人都不敢走入他的视线中。外面花叶纷飞,一片粉白花瓣飘入窗内,落在傅明夏手上。他伸手一弹,一道指风,就让花瓣散为碎屑。这种随手杀伐决断的气场,确实让人生不出亲近感。傅明夏和整个京城都格格不入,不,应该说他和别人的热闹凡尘都格格不入。京城的盛宴,他不喜欢;贵人之间的请客,他也不去;府上应有的歌舞,他也拒绝出场。他这个人总像有点问题,总把自己憋在一个独立的世界中,和所有人保持一定界限。而一旦超过这个界限,他总会和人发生摩擦。摩擦过去,对方是生是死,可能连傅明夏自己都控制不了。叶鸾想起喜鹊的话,“王爷喜欢什么?我没见王爷喜欢什么,他老在外面打仗,等回来的时候,就在屋子里看书,或去校场操练他的兵,他都不跟我们说话的。”杜鹃劝她,“王爷精神好像总绷在一条线上,稍微挑一挑,他就会失控。所以夫人,没有事的话,你还是不要去找王爷说话了。”所有人都说,不要理傅明夏。可是叶鸾怎么能不理他呢?他是她在这里唯一的依靠,她怎么能让他把自己当成一个随意的物件呢?这个时候,叶鸾看到窗后独坐的傅明夏,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心就那样软了下去。她想着,他也是可怜之人。他的爱人被他所杀,从此后,他永失所爱,时不时的精神紧张,成了他折磨自己的方式。在无人可亲近后,也为了防止自己随时的控制不住情绪,傅明夏习惯把自己关起来,自己折腾自己。在梅落死后的一十一年中,她得知,傅明夏从未放松一日,也从未开怀一日。而叶鸾,只能算是一场意外。她在最恰当的时间,让他碰到。许久的隔离尘世,让傅明夏不知道该怎么和她相处。他或许想对她好,但表现出来的,对叶鸾造成的总是伤害。他或许也曾经想跟她解释什么,但他解释出来的,往往和他的本意背道而驰。叶鸾心中苍茫,恍恍想着,不知道,在梅落死之前的傅明夏,是什么样子。他是不是也拥有正常人一样的情绪,也有少年意气风发的时候?若是梅落不死,他是不是不会走到这一步?在心中柔软的时候,叶鸾又无奈,可是梅落,不是由他亲手杀死的吗?活该。傅明夏无意抬眼,看到了紫藤树下的少女,阳光直面他,让他觉得刺眼。叶鸾看到他见到了自己,连忙微笑,但笑容只做到一半,就见傅明夏冷淡地移开了目光,像没看到她一样。叶鸾微僵,在心中给自己打气:没关系,他本来就这样。叶鸾推门而入,傅明夏看了她一下,没吭气。叶鸾看他恹恹的神色,想,大约他是真的不想说话。叶鸾抓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