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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白清轩张了张口,眉尖颦蹙,到底还是躺下身子一言不发。
“你这人……”树鱼瞪眼跺脚,立了半晌摔门而去,下一秒便听到她拔高的嗓门:“还愣着做什么,快把黑欢找回来!”
一人诺诺应了,麻溜的小跑去了,果然不消片刻,黑欢乖觉地跪在了白清轩榻边。
白清轩翻身,榻边小桌上放着一碗安神粥,特气腾腾。
黑欢平平地道:“请主子喝下这碗安神粥,安心静气。”
白清轩死死地盯着黑欢的头顶,一言不发。
“请主子喝下这碗安神粥,安心静气。”
冷笑,狠下劲,挣出气力来,白清轩闪电般一扬手,那碗粥噼里啪啦打碎在地。
黑欢抬眼,面无表情地掠过地上狼藉,“主子这是何必?”言毕忽地冷笑,“心月的死,与您毫无干系。”
白清轩神色一动,狠狠地笑了,一字一句地道:“不错,与我没有丝毫关系。”
恨如新,新恨了,又重新。看天上、多少浮云。
午膳过后,树鱼又蹭了过来,这一回白清轩拢着小手炉卧在被褥里,安静得如早上判若两人。
坐在他面前的树鱼一声叹息夹杂着两三点无奈伤感。
“心月死得好惨……”她眼神暗淡,“虽然她毁掉了少爷的遗物,但是那到底是个死物,一条活生生的性命就这么没了,我还是很伤心,觉得不忍。”
白清轩神色冷冷,冷中透着讥诮,还隐隐带着快意。
树鱼没有注意到他的神情,只是垂首又开始了自语:“哎,圣上这是何必呢,少爷早就没了,他不管做什么都没有用了。”
“外面传言圣上残暴,但在树鱼心里,他只是一个为爱痴狂的可怜人罢了。”树鱼叹口气,哀声道,“不知你可曾听闻圣上与我家少爷的事?我家少爷,就是朗墨将军,你知道吧?”
白清轩挑眉了然地一笑,民间将容桓朗墨之事写成戏文街头传唱,早就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然而他依旧只是懒懒地随口答道:“略知一二罢了。”
“若是当初少爷不背叛圣上,该多好。”事隔多年,往事仍然清晰如昨,树鱼脸上却没有想象之中的苦痛,只剩下茫然,“少爷的心思一向藏得很好,那时候圣上那样的喜欢他,少爷都不为所动,可是谁能想到呢,圣上居然在少爷的书柜里,找到了一幅自己的画像。”
白清轩眼眸一动。
“如今画没了,圣上要拿什么来相思呢?”树鱼轻声喃喃,神情黯然到无以复加。
白清轩却冷冷一笑:“此番心月那丫头惨死,娘娘必不肯罢休罢。”
“是啊……这心月可是蓝贵妃的陪嫁丫鬟,如此处死,贵妃怎会善罢甘休,定要找个说法。听说昨晚她夜闯御书房,最后居然被侍卫扔出来!”
“是么?”白清轩挑眉,悠哉悠哉地端起热酒慢慢品着,事不关己。
话音未落,黑欢啪地推开房门,跌跌撞撞地冲进屋来。
“怎么了?”树鱼蹙眉。
“您快去瞧瞧吧,贵妃娘娘又来讨说法,这一次闹得可不轻!”黑欢急促地拉起树鱼就往外走,“圣上,圣上把剑都拔了出来,要一剑刺死娘娘!”
“什么!”树鱼惊呼,拔脚便一溜烟地跑了。
“背叛么……”白清轩轻轻念着这个词,眼波幽幽掠过了窗外,看黄叶被风吹落一地。
树鱼一路狂奔,还未到御书房,就见到太监们已经跪了一地。
长剑出鞘,剑指贵妃细嫩的脖颈。
剑谜闻声回头,面露喜色,树鱼立即扑过去,死死拖住了容桓的手臂,一叠声高喊着:“圣上难道忘了蓝将军么!”
容桓神色一震,似是从震怒中回过神来,却听见贵妃冷冷的开了口:
“你封我为妃,不过因我蓝家世代高门忠臣,我只是你的一颗棋子。可你有没有想过,一颗棋子,也会哭会笑,也会心灰意冷。”
“你要做那断袖汉哀帝,为何要连累我一生孤苦!”
“你说什么!”
容桓暴起,抓起蓝贵妃纤细的手腕,一手扣住了她的下巴:“你再说一遍!”
眼看着面冷心冷的皇帝终于有了愤怒的情绪,蓝贵妃心中腾起了无比快意,迎上那双怒意已极的眼睛,一字字道:“我说,你就是个断袖的亡国皇帝!你就是挫骨扬灰,也换不回朗墨将军!”
“我杀了你!”容桓手腕一震,眼看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