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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朝廷做事,也分好事坏事,为社稷的安宁还是为皇权的霸道。你都没有想过吗?!”
“你能这样振振有词,原因就是你没有处在我的位置上。”
徐荷书静了一下:“沈判,你当初为什么要做锦衣卫?”
沈判冷笑一声:“这个不能告诉你。”
“是你心甘情愿的吗?”
“是心甘情愿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结果不都是现在这样吗?我若说是,你会骂我不是人,我若说不是,那我怎地那么没出息,不能左右自己的命运!”
徐荷书道:“你这话好像是在说我。”
沈判于是在她耳边低声道:“所以说,我们是同一类人。我梦中那些充满断肢残体的情景,你可曾梦到过?梦中,我在血腥的牢狱里与你拼死欢爱,你可会知道那种感觉?”
“你告诉我这些,是想要我害怕吗?”徐荷书背过脸去,暗暗抚慰着自己震颤了的心。
“不。我说这些,不是要你害怕,而是因为我害怕。”他将自己的手与她的手相交,“只有你能让你不害怕。那时候,我对淑蓉也很不好。我爱她,可是也虐待她,直到几年后她跟一个下人偷情被我撞到我遇见了你,你是那么美那么好,纯洁如一片璞玉,灿烂如春天的花,跟在你父亲身后,从人群里走来,我一眼就看到了你。你笑,你静,你听人说话,你有点烦躁,我都看到了当时,我并没有非要怎样,毕竟你是徐珏的女儿。我只想让你认识我,认真地看我一眼,与我说话。”
他转过脸,看着她微微耸起的鼻尖和一双在夜色中幽暗神秘的眼睛,说道:“现在,你与我同床共枕了”
“你要说这是宿命?”
“难道不是吗?”
徐荷书静静地道:“可我不喜欢像禽兽一样的人。”
“你真的觉得我像禽兽?”沈判以手臂支撑着身体,将自己的脸凑近了她的脸,“我若真像禽兽,你焉能至今还是处子之身?”他吻着她的鼻子,“要知道,我有的是手段”
“我不是说这个”
他吻着她的耳根。“什么也不用说。我是个男人,在外面做的事是给别人做的,在家里我可以做任何事情让你快乐,这还不好么?”
“不好。”徐荷书用手挡住了他的嘴。
他的手不知不觉探进了她衣襟里,却被她死命地抓住了。
“怎么,你今天只穿了这一件衣服?特意为我穿的?恭敬不如从命”
“你,不要挑战我的忍耐极限。”她推出了他的手。
他点了一下头:“嗯,爱妻今日对我确实是芳恩浩荡,进步很大啊。莫非因为我腿断了?”
徐荷书不语,忽然不喜欢他用这种戏谑的语气。
“我要睡了,你别说话了,也莫要打扰我。”
“先别睡。”沈判笑道,“你只说我的不好,我杀了几十个鞑子,你都没有夸奖我。鞑子骚扰边境,掳掠我大明的财物和女人,我没有冤杀他们吧?”
徐荷书坐起身来,笑得很开心:“好,壮士,了不起,好样的。说了这么多话,你渴不渴,炉子上有水壶,我给你倒水去。”
“渴。”沈判摸摸喉咙,“不过,我连喝水的力气都没有,你要喂我,用嘴喂我。”
徐荷书拍拍他的头,叹道:“我就欣赏你爱讲笑话这一点。”
沈判低声咕哝了一句。
徐荷书耳朵尖,回头叱道:“你说什么?”
“啊,没说什么啊”
“你骂我,我听见了!”徐荷书跺了一下脚。
沈判笑笑:“那,那不是骂你”
“你竟然骂我,哼看我还照顾你不。”
“小荷小荷,别生气,我说的什么你没听清,那不是骂你,那是爱你。”
“胡说八道!”徐荷书气呼呼的,却还是去倒水,碗里竟还是满满的,她捧着这碗走向门口,打算把水泼在门外。打开门,眼睛却感到头顶的天空是亮的,仿佛是熊熊火光照亮的。
她觉得奇怪,便跑出去向房顶后面的天空望去。
是前院左厢发出的亮光。她绕过房子,向前院跑去,眼前的一幕顿时令她惊呆了:厨房着了火!厨房与柴房相连,而谢未就在柴房里睡着!
她发足奔过去,叫道:“谢未!谢未!”
两间房子很小,火却大得很,势头冲天,纷纷扬扬的雪丝毫不能起到灭火的作用。大火里不时噼噼啪啪的爆裂声,霎时间门板倒下,里面一如火洞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