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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陶醉其中,爱上了自己,每日每天在湖边顾影自怜,直到有一天他对着自己的影子投入湖中,溺水而死,那些爱慕他的少女知道后,跑到湖边哭泣祭拜,祈求上苍垂,刚好这些话被露过的冥王听到,他将倾城公子的灵魂从水中捞起,装入魂鸟的身体,带回了冥界。倾城公子在魂鸟的身体里,这一呆就是八百年的光阴,终于将元身恢复。”
霓裳看着他,那一缕似有似无的忧伤在他的眉头萦绕不散。
“倾城公子,乃为上上人品,为何会是贪图荣华富贵之人?即便你的身体是他,灵魂也已经腐败变质,不配在用倾城公子之名。”
倾城公子的脸转为苍白,脸上露出狰狞的笑意,将手一挥,“无常,索走她的魂魄。”
倾城公子
有些慌张。——有了魂鸟的外衣,才有法力的存在,若失去外衣,自己变只是一个普通凡人,尤其他的身子刚刚修炼成形,不能受太多风吹日晒。
“那外衣还我。”他叫了一声,那声音尖锐刺耳。
小四哪里肯依,翅膀轻轻一震飞上指头。
——魂鸟,非凡间之鸟,凡是鸟雀都以它为图腾,顶礼膜拜。如今这外衣就在在接受的手上,披上它便可摇身一变,从此脱离尘世,逍遥生死两界。
对峙之中,索魂链勾上了霓裳的肩膀。若再近三寸索住喉头,吸出魂魄便无再生时机。
霓裳有些急了。不是她怕死,只是身上好有重担未能完成,此刻,她不能死。——她对小四喊,“将羽衣穿上。”
小四愣了一下,它知道穿上羽衣意味什么,它怔怔地看着小主人,怀里紧紧地抱着羽衣,它在犹豫。
“将羽衣还给我。”倾城公子大声疾呼,他也知道若是眼前这只不起眼的小鸟穿上了他的羽衣,将会意味着什么。
索魂链,穿过了霓裳的肩膀,直奔她的喉头,阳光下,她身上的白裳被血染的通红,如雪地灿红的梅花……
她已经做好了准备,闭上了眼睛。
等了一会,却不见索魂链落下,肩头的疼痛也似乎减轻了。她睁开眼睛,魂鸟扑闪着翅膀在她眼前。——不,那是她的小四。
无常,跪在地上,化为阴气消散在魂鸟的四周。
“小主人。”小四的声音从魂鸟的身体传了出来。它轻轻地落在霓裳的肩上,用羽毛为她清理衣裳上的血污。
“小四。”霓裳伸出手,入往昔一样,让它落在自己的手腕上。
“小主人有什么吩咐?”它的眼里忽然噙满了泪水。
“穿上魂鸟的羽衣,你就不再是一只逍遥自在普普通通的鸟了。”她用手梳理着它七彩的羽毛,眼泪忽然落了下来,打在小四的身上,莹莹地滚落地面。
它的身子猛地颤动了一下,忧伤地回头看她。“小主人。”它又唤她,扬起翅膀为她拂起面颊上的泪痕。
公子
霓裳忽然笑了,温和地笑着。她将脸贴在小四的背上,轻柔地说话,“从今以后你是魂鸟,要管无数人的生老病死,魂鸟不可在世间行走的太久,生死之源终归需要把守。”
“小主人。”它又叫她。声音包含着依恋和不舍,——十多年来,与朝夕她相伴,虽不是同类,却胜似亲人,这份感情,厚且重,它无法轻易割舍。
“去吧!去吧!”霓裳的手从她脚下撤出,故意转过身子不看它,任凭泪水绝堤而出。梨山之巅,无垠的大雪,孤独的童年,终年难得一见的师父,只有这只从芳郁草原飞来,冻昏在半山腰的青铜小鸟,与自己相依为命。
小四哭了。成为魂鸟,是它毕生的追求,但当理想实现,却又因离开最亲密的伙伴而踌躇不前。
而霓裳,她心意已决,固执地不去看它。
终于它绝望了,无奈地,在她的头顶飞了三围,绝翅而去。
树林里,又恢复了宁静,似乎一切都未曾有过改变,阳光依然穿透了枝与叶之间的缝隙流水一般倾泻下来,静谧、悠长。
她顺着小四离去方向,看着看着又流下泪来。
最终叹了一声,转身欲走,走了两步忽又想起了倾城公子,停步,朝他栖身的方向看去。
此刻的倾城公子,失去了羽衣的保护,秀美、飘逸,孤傲、冷漠,早已一扫而光。正惊慌失措地坐在阴影里,双手紧抱着身子,惶恐、绝望写在苍白如纸的脸上。
肌肤正一点点地被阳光毁坏,变黑,腐败。风一吹,树叶一动,细碎的光线打在他身上,如细针扎肉,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