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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几年****看起来很平静,但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否则裴元灏不会在申恭矣,还有当朝那么多老臣这样的重重压力下,还是坚持减免江南赋税现在。
只有让人民休养生息够了,才能以备将来这一场中原大战。
如果真的有这样一场大战在酝酿,宫里的这个人,就非常的危险。
我抬头看了看裴元灏,他也看着我,神情似乎也在思索着,他一定也知道,在宫内有这么一个人,可是这么多年来没有找出来,想必这个人也真的藏得很深。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哒哒的脚步声打乱了我们的思绪,转头一看,是念深洗了脸,快乐的跑进来。
“父皇,青姨!”
两个人立刻换上了笑容,念深跑到他面前,带着一点撒娇的情绪道:“父皇,父皇要走了吗?”
裴元灏淡淡一笑:“朕何时说要走了?”
“那,父皇留下来,和儿臣一起用膳好吗?”
“嗯……”
“父皇,青姨会做很好吃的东西,橘子酪,很好吃哦,父皇一定没吃过。”
“……”
我和他都愣了一下,他抬起头来,带着几分深意的看了我一眼,我没说什么,只淡淡的低下了头。
他笑了笑,伸手抚着念深的脸:“好。”
这天,裴元灏还真的留在了景仁宫和大皇子一起用完膳,我也不知道外面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这里,只是当我把一小锅烧好的橘子酪送上来的时候,人还有些恍惚。
盛了一小碗送到他手上,裴元灏低头闻了闻,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念深立刻献宝一样高兴的说:“父皇,很香吧。”
“嗯,很香。”
他抬起头来看着站在桌边的我:“真的很香。”
“……”
我没说什么,盛了一碗给念深,便默默的站在了一旁。
念深大口大口的吃着,嘴边煳了一圈,看起来像一只憨憨的小狗一样可爱,裴元灏坐在一旁,也少有的没有责备他,只是微笑着一口一口的吃着,空气里弥漫着橘子的香甜气味,淡淡的飘散开来,明明只是橘子的味道,却一种酒香微酣的感觉。
我知道这幅画面有多美好,是我前半生一直所求黄昏,孤灯,一个父亲带着孩子大口大口的吃饭,而我在一旁微笑着看着他们,他们吃得越香,我的心里越甜。
可我知道,这只是一幅虚幻的画而已。
这个男人,不是我的丈夫,念深,也不是我的孩子。
我的丈夫和孩子,都不在我的身边……
就在我神情恍惚的时候,突然听见念深叫我的声音,我低头一看,只见念深正抬头看着我,睁大着漆黑的眼睛:“青姨,你怎么了?青姨你要不要也吃一点?”
看着那张酡红的苹果一样的小脸,虽然明知道这不是我的孩子,却有一种柔软又温暖的感情从心里油然而生,连指尖都暖透了,我对着他温柔的一笑:“不了。”
“哦。”他有些失望的坐了回去,而裴元灏也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只是深黑的眼睛里若有所思。
也不知道是被南宫离珠镇住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接下来的日子申柔那边倒是很安静,没有再来找我的麻烦,眼看着常晴解禁的时间日益临近,念深每天又很乖的把我交代的功课做好,日子倒过得有些意外的轻松了起来。
不过,后宫的日子,当然不会真的轻松。
而且,我的心里也一直压着一块石头,就是裴元灏担心的那个问题。
这天又交代念深临帖子,完了之后我便收拾了一下准备出门,水秀倒有些意外,问我难道还要去什么地方串门。
连他们也知道,出了景仁宫,我是没有朋友的。
我也只笑了笑,没说什么就走了,出了东六宫往另一头走,不一会儿便到了荣静斋。
这里,是和嫔刘漓的居所。
荣静斋不算是特别华贵的地方,加上刘漓淡漠的性格,站在大门外就感到一种凉意,小宫女灵芝进去传话,不一会儿就出来请我进去了。
院子里,更清冷了一些。
她被冷落了两年多,在前些日子重得圣宠,晋升为和嫔,照说这样的升迁也是一件花团锦簇的事,可这里却丝毫不见喜气。
像是她这个人,始终只是淡淡的。
进了大门,我一眼就看到院子里站着一个人,身姿袅娜,聘婷动